不知明天陪伴在身边的人,是否还是昨天那一个。
还有后天,大后天,万天,万万天,三年,五年,十年……
长舒了口气,谢舒毓轻声叹,“其实我已经很幸运了。”
“我也是。”温晚附和。
第二天一大早,温晚她爸开温晚的车送谢舒毓去上班,到杂志社楼下,谢舒毓拉开车门下去,温晚屁股挪挪,谢舒毓弯腰,两人在车门边接吻。
她爸两手把着方向盘,就坐那看。
谢舒毓说“小碗拜拜,干爸拜拜”,关上车门走了。
温晚坐直身体,抬头瞄他一眼。
他当真半点没看出来,只是羡慕,说她们感情真好。翻来覆去都在这句。
温晚叹气。
“怎么了小碗,是不是跟小筷子分开,不高兴了。”她爸说。
温晚摇头,继续叹气。
是,也不是。
“说了,您老人家也不会懂的。”
以后怎么跟家里人坦白啊,都亲成那样了……
她们总不能在客厅脱光演一出活春宫吧。
温晚请了一天的假,寻思上午她爸开车送她回去,下午她带他在附近转悠转悠,再给他买第二天的车票回去。
高速服务区,温晚给次子打电话,她最近老在请假,那边颇有微词。
“我会处理好自己的工作。”温晚承诺。
“不是不信任你的工作能力,可公司有公司的制度……”
“不行把我开了。”温晚低头,踢飞路边小石子。
“温经理。”
傅明玮在电话里说:“你是不是有点恃宠而骄了。”
恃宠而骄?
温晚一下就炸了。
“你脑子被驴踢了,你吃屎吃多了,你有病啊,谁跟你恃宠而骄,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撒泡尿照照自己行不行,鬼上身了,你以为你是皇帝吗?”
她爸举着两根烤肠走过来,吓得不敢说话。
“神经病!真有病!”温晚像只炸毛狮子猫,恶狠狠戳手机,挂断电话。
“谁啊!”她爸问。
“我领导!”温晚气呼呼撩了把头发,接过烤肠,凶残咬下大半。
“我请假,他说我恃宠而骄,你说他是不是有病。”
她爸跟着她一起骂,声音一个比一个大,上车还在骂。
温晚本来给她爸买了杯咖啡,现在不需要了,两个人靠骂傅明玮提神。
过了半小时,温晚骂累,靠在后座休息,她爸给老婆打电话告状。
“领导?她自己跑去给人当小妹的嘛,她喜欢打工,喜欢历练,随她开心好了。”
温晚完全可以想象妈妈仰靠在老板椅,举着手机一脸云淡风轻又幸灾乐祸的样子。
她之所以一直不肯回家,就是因为妈妈老这么阴阳她。
“我烦了!”温晚大声吼。
“你嚷嚷什么,你还有理了,以后这种破事别告诉我们,没人想听。”温瑾隔着电话跟她对吼。
温晚两只手捂住耳朵,“你不听我也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