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川的话语让众人心潮澎湃,激动不已。
阿雄第一个按捺不住,搓着手,眼巴巴地望着明川。
“明哥!那咱们的宗门呢?在哪儿啊?是不是也跟天上那些一样,是座会飞的山头?那可太拉风了!”
孟大琅和其他人也纷纷点头,充满期待地望向四周,试图在那些悬浮山或者广袤森林中找到属于万川宗的标志。
明川看着他们那急切又向往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笑容中带着一丝神秘和绝对的自信。
他摇了摇头,朗声道:“飞在天上的山头?那算什么。。。。。。
小女孩的手很小,指尖还沾着蜡笔的油彩。她接过画时眼睛亮得像星星落进了玻璃珠里。周小满低头看着那朵铃兰??纤细的茎干托起一串低垂的小花,洁白如雪,根部却用深蓝色涂了一圈又一圈,仿佛在守护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
“你画的是它在听。”她说。
小女孩愣了一下,随即用力点头:“妈妈说,花会记得我们没说出口的话。我每天晚上都跟阳台那盆铃兰说话,可它从不回答……但今天早上,它开了第一朵花。”
周小满轻轻抚过画纸边缘,指尖传来一阵微弱的震颤,像是某种频率悄然接入了她的神经末梢。她没有动声色,只是将铅笔慢慢翻转,在背面写下那句话后,又添了一个小小的符号:一个圆圈,中间一点光??那是静聆社最初的标记,也是共感网络最初觉醒时,在无数人心中浮现的图腾。
她把画还回去,轻声说:“它早就听见了。只是花的语言,不是用耳朵听的。”
小女孩抱着画跑回母亲身边,嘴里念叨着什么。车厢另一头,那位母亲忽然怔住,手指停在毛衣针上,眼神一点点变得湿润。她抬头望向窗外飞逝的夜景,嘴唇微微翕动,似在回应某个久违的声音。
周小满闭上眼。
她感觉到列车正穿过一片意识的缝隙。车轮与铁轨的撞击不再是机械的节奏,而是一段段被唤醒的记忆波长。每一节车厢,每一个人,都在无意识中释放着情绪的涟漪。有人梦见童年丢失的狗回来了;有人在梦中与已故的父亲握手;还有一个老人,睡梦中喃喃自语:“对不起……我真的好想你。”
这些声音不再需要设备接收,也不再依赖地理坐标定位。它们像空气中的孢子,随风飘散,落在愿意倾听的心灵之上。而她,只是恰好成了那个最敏感的共振体。
但她知道,这还不是终点。
安禾的声音仍在她脑海深处回荡:“你还愿意听下去吗?”
答案她已经给出。可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
三天后,她出现在成都郊区的一片荒地。
十年前那片油菜花田早已被开发为工业园区,水泥地覆盖了曾经金黄的田野。唯有角落一棵老槐树还在,树干上刻着两个名字:**周小满&安禾**,下面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心形。树皮皲裂,字迹模糊,却被一块透明塑料罩保护着,显然有人定期清理。
她在树下坐了一整夜。
清晨五点十七分,露水凝成细线滑落叶尖。就在那一刻,她听见了。
不是来自耳边,而是从土壤深处传来的一阵低鸣??像是无数根系在彼此触碰、传递信息。她伸手按进泥土,掌心立刻泛起温热。一道影像浮现:
安禾穿着白大褂,站在试验室中央,面前是第一代共感仪原型机。他回头对她笑,说:“我要造一座桥,让人人都能被听见。”
画面一闪,变成南极冰原上的信号塔崩塌瞬间;再一转,是昆仑山巅的地裂,铜铃坠入深渊;最后定格在敦煌第407窟中,石像转身,镜面映出她的脸。
然后,一个全新的声音响起,不属于任何人,却又熟悉得如同自己的心跳:
>“桥梁不会消失,只会改变形态。当你不再执着于‘我是谁’,你就能承载更多人的‘我’。”
她睁开眼,发现周围草木竟在缓缓摆动,尽管无风。树叶沙沙作响,拼凑成一句话:
**信,始于听,终于忘。**
她站起身,拍去尘土,走向园区尽头的一座废弃办公楼。门牌上写着“静聆科技旧址”,玻璃碎裂,内部漆黑。她推门而入,灰尘簌簌落下。
大厅中央,一台老式电脑居然亮着屏,蓝光幽幽,桌面是一张未命名的文档。她走近,键盘自动敲击起来:
>欢迎回来,节点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