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柚蹿回来时背后像有狗在撵,惊慌失措的,满脸湿漉漉,长睫毛上挂的水珠都没擦干,顺着眼尾滑下来。
“又怎么了?”裴于逍抽了张纸巾贴到他脑门上。
陶柚脸小,一张纸下去完全能盖住,露出一段白生生的脖子和锁骨,喉结下方那道小小的疤痕更淡了些。
裴于逍莫名觉得陶柚像个手办,只有好小一丁点,有的手办一张纸都能做裙子。
裙子……
裴于逍眸光动了动,仿佛回想起某个画面,神情不太自然地变了变。
陶柚把纸巾揭下来,对折两下擦脸,眼珠子四处转悠。
裴于逍想了想,说:“别看了,赵希早走了。”
陶柚于是松了口气,背过身去低下头,把雪白的后颈摊到裴于逍眼前,拿手不停指着:
快看快看!
你快看呀!
裴于逍:“……”
裴于逍眼睛甚至都晃了一下,对上这截漂亮的后颈,呼吸不由地一滞。
他五指微微收紧,目光仔细地在上面游走着,仿佛要把这片细腻的皮肤看得烧起来。
“你,”几秒后,他才发出正人君子般不解风情的声音:“你露一后脖梗子出来干嘛呢?”
陶柚诧异回头:“你咋也染上赵希他俩的口音了呢?”
“有没有可能我本来就会,不用染?”
陶柚眨巴两下眼睛:“噢……”
他又指着自己的脖子:“你快看我这儿是不是有块印子?”
“什么印子?”
“红色的那种印子。”
“没有。”
“真没有?你看仔细点呀!”
如果目光有实体,陶柚这段脆弱的脖子早就被裴于逍吃干抹净无数遍了。
他伸出手,很轻地覆了上去,指腹微微摩挲了下,陶柚随即颤了颤,下意识后退,却被裴于逍摁住。
“你又摸?”他不可置信。
“仔细看完了,”裴于逍语气平淡:“什么都没有。”
“可是……”
陶柚还想说什么,刘东推开阳台门走进来了,目光直直落在裴于逍摁着陶柚后颈的手,神情一下子有些奇怪。
原来陶柚的后脖梗子是给摸的。
只不过分人,刘东看都不给看,裴哥却可以随随便便上手摸。
刘东心里蓦地有些惆怅,同是室友,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原来这么大。
“你们……”他嘴角莫名其妙地抽了抽,忽然想起赵希之前的告诫——
没官宣一律当兄弟处理!
他嘴角抽得更厉害,哈哈一笑,开朗地一拍手:“你们关系真好牙,不愧是最好的兄弟!”
陶柚:“……”
裴于逍:“。”
陶柚给裴于逍使了个眼色:东哥今天好像脑子不太好。
裴于逍无言,拿起陶柚的包,推着他出了门。
“说起来,我昨晚好像做了个噩梦,”刘东絮絮叨叨:“梦到有个妖怪拿大炮把咱寝室给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