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狭小的房间里,身材丰熟的女人抬起手臂,紫色面纱滑落,露出一张苍白高贵的脸庞,深蓝色的眼眸,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如瀑布般披散在雪白的双肩上。
女人站在房间里,心里不住地哀求,烟从缝隙里钻出来,缓缓弥漫在四周。
在她身后远处,低沉的鼓声回荡在神庙前的小广场上,烈日高挂在天空。
她就这样耐着性子静静等着。
渐渐地,她对这无规律的鼓声麻木了,吸入的苦涩烟雾让她头晕目眩起来。
这时,一个身影在火盆亮光后的黑暗中若隐若现,长长的头发闪着微光,女人差点儿往后退,但忍住了。
一些完全不知道从何而来的词语蓦然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这诡异的情景把她彻底吓坏了,她跌跌撞撞地往后退,双手在空中徒劳地挥舞,似乎想要从脑海中赶走这些影像。
但一切只是徒劳,她绝望地尖叫起来。
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再次隐入祭坛和缝隙后的黑暗里。
火突然噼里啪啦响了几声,灭了,循声而来的侍卫冲进房间,看见女人伏倒在凹凸不平的石板上痛哭。她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甚至更多。
有些事情总是让人幻想的,而对于特里克帝国的遗民而言,灭亡的那一天,让他们永永远远无法的忘记。
星光璀璨的夜空下,一个年轻的男子从黑暗中走来,夜空衬出他的头部轮廓。
他的下身只穿了条简朴的粗棉布短裙,他的鸡巴松松垮垮的耷拉着,当他爬到沙丘顶上,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望无垠的荒漠,在月光下泛着冷冷银光。
一股清新的寒风卷着苦涩的荒漠气息从他身边吹过,翻动汗衫,寂静的夜晚总是令人沉醉。
他深吸一口气,开心地大笑着,巨大的苍穹在头顶旋转。
一轮明月低垂,耀眼的银光照亮整个夜空。
璀璨的星河在空间的云彩中忽隐忽现。
他滑下沙丘,“啪”的一声落入温暖浑浊的水里,一个猛子扎下去,双脚触到了水底的软沙。
他猛地向上一蹿,跃出水面。
湿透的束腰外衣上沾了奇怪的水生植物。
他把外衣脱下来,毫不在意拂过身体的冷风,将衣服上面的植物扯了下来,好奇的闻了闻随后吃掉。
他小心翼翼的溜入城市当中,仿佛是一滴干净得水融入快要干涸的池塘,天空中洒下一缕阳光,给所有人的脸庞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
狭窄的巷子里熙熙攘攘,他毫不介意从乞丐、车夫、肩上挂着放好血的牲口的屠夫和下班的行政官中间挤过,来到一条小巷尽头。
转过街角他来到更宽阔的市区大道上,被扑面而来的灰尘呛得打了个喷嚏。
两队祭司沿着大道游走吟唱,带着许多旗帜标语抬着立在支座上的小雕像,鼓、喇叭和其他各种乐器穿插其间,发出杂乱刺耳的乐音。
信徒们慢吞吞地走着,跟着祭司齐声吟唱。
他迅速穿过人群,假装漫不经心地往街道两头看了看。
他的视线在半个街区以外的地方找到了那个中年男人。
宽大的草帽下露出他长满胡楂的脸,他和他的儿子正站在一起,青年忍不住咧咧嘴笑了出来。
中年男人用自己粗糙的手掌擦拭着自己额头的汗水,他已经记不清楚自己和儿子在这里等多久了,他和他的儿子同样是在等待着一份重要的工作。
两天前,父子俩走进人堆里,想着各自的心事。
平常他们挺喜欢来这里,来他们帝国的首都,这儿有种五湖四海齐聚一堂的氛围,还能听到其他村子的方言,不过这回当父亲有些心神不宁,那感觉就好像是回忆起了什么还没发生的事。
市集大致是这样运作的:找工作的男人女人歪歪扭扭地在广场中间站成几排,不少人还在帽子上弄了些符号,告诉雇佣者自己学过啥手艺,比如铁匠等等。
想当学徒的小伙子则在广场中轴向的一面挤成一团。
“过去站着就成,然后就有人来找你当学徒。”中年男人的声音里点缀着迟疑,“如果他们喜欢你的模样,就会是这样。”
“具体是怎么弄的?”
他小心翼翼的溜入城市当中,仿佛是一滴干净得水融入快要干涸的池塘,天空中洒下一缕阳光,给所有人的脸庞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