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了张嘴,想骂一句“没出息”,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
他也想出去。
可他爹告诉他,他们的命,就是土里刨食的命。
于是,他就认命了。
现在,他的儿子,也想出去。
他还要让他认命吗?
“苏晨老师!”
一个颤抖的,带着哭腔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是李铁牛。
他从地上站了起来,瘦小的身体站得笔直。
他对着苏晨,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想读书!”
“我不想一辈子放牛!我也想去看山外面的星星!”
他的话,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
“我也想!”
“我也想读书!”
“苏晨老师,教我们吧!我们不怕苦!”
一个又一个孩子站了起来。
他们脸上还挂着泪痕,但那份决心,却前所未有的坚定。
最后,陈狗蛋也站了起来。
他走到苏晨面前,把头埋得很低。
“苏晨老师,对不起。”
“我以前。。。。。。是个混蛋。”
“我也想读书。”
他抬起头,眼睛通红。
“我也想。。。。。。当那捆掰不断的筷子。”
苏晨看着他,看着眼前这群孩子。
他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陈狗蛋的肩膀。
“好。”
“我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