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首领!”埠德兴作揖道。
“不用客气。”高逸鹏说道。
他眉宇微动,心中不解,“怪了,听说高逸鹏性格暴躁,时常打骂下属,这会怎么如此安静?”又察言观色,仔细琢磨,“这埠德兴有何魅力,竟让他这般虔诚?”作揖问道:“不知首领因何唤我?”
高逸鹏背对着看向湖面,深沉地说道:“我从小就有一个英雄梦,希望跟父亲一样征战沙场,做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可我父母以死,责任落在了我的身上!所以,我看你作画特别真实,这才唤你而来做一幅青年之画,成为南地的焦点。”
他疑惑道:“首领让我画谁?”
“当然,是我。”高逸鹏毫不避讳。
他先是一愣,心里顿时暗骂,“这犊子可真会装!以为自己有多牛逼,还没死就想挂在墙上。”有礼地说道:“首领之容英俊潇洒,我恐画功不足,让您心生失望!”
高逸鹏却说道:“我从未质疑过你的画功,乃是南地少有的大师,比单魏意要好数倍,只要你用心作画,只需我一句话儿,定让你火遍南北。”
他纠结片刻,心里不舒服,“真是个小人,单魏意的画功真实不虚,竟说比不过埠德兴,实在荒唐。”看到态度认真,只好妥协道:“既然首领有意让我作画,自然不会推脱!不知何时开始?”
高逸鹏转过身道:“就是现在。”
他眉宇微皱,没想到如此之快!拿出画纸放于桌上,仆人拿来笔墨,心里还是有点紧张。相比于单魏意手笔,埠德兴要难上数倍,现在作画不知如何下笔!是阴险狡还是慈眉善目?有点难做抉择!
他不在犹豫,作揖说道:“那就请首领莫要打扰!”
高逸鹏站在一边望向湖面,加杂了许多心思。
他拿笔而动,由心而发,在纸上左右晃动,很快就画出个人形。一笔点眼,二笔点身,真个威武雄壮,仁慈里面加杂了阴险,霸气里面加杂了黑暗,既有单魏意的真心实意,又有埠德兴的虚伪表面。
他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觉得高逸鹏定然喜欢,将笔放在一边,作揖道:“首领,你可以检验了。”
高逸鹏走来,看到画时眉宇微动,心里惊讶,“真是怪了!我看过他的画,每一副几乎没有区别。今天这画确实让人意外,比起祖庙那副简直就是神来之笔,把人之光明与黑暗尽显画中,堪称神奇。”
他又端详,每个神韵竟没有漏洞,就是单魏意与埠德兴的结合,生出疑惑,“埠德兴画功何时提升这么多?”盯着它仔细观察,总算看到一丝痕迹,深意的问道:“你的画功属实罕见,莫非近来有高人指点?”
埠德兴以为得到了认可,心中喜不自胜,“还以为你有多么挑剔,不也一样被我戏耍。这副画虽然不是真人手笔,但以经超过了他们真人,任谁看了都不会怀疑,只能乖乖当真。”淡定地解释道:“不瞒首领,近来我一直在专研画功,私下常与单魏意论道,故此心生想法,将他的神韵与我的结合,才有如此之画问世。若首领不太满意,我愿重新而画。”
他听闻脸色微变,总觉的有点不适,“难道是我多疑了?”又看一番,沉声道:“你的画没有问题,甚至超越了所有画师。有一点却让人失望,是人就有瑕疵!你把我的神韵画的如此完整,难道你以超脱了人的瑕疵,看透了人的性格不成?”
他又说道:“我以为你真诚,是为钱粮讨个生计。不过,你超乎了我的预想,若就此把画放进祖庙,人们只会对你五体投地,对我却是众说纷纭,是绝对不能出现的问题。”
埠德兴有点失落,心里暗骂,“什么玩意,画的这么好你反倒怪我!若人人像你一样挑剔,那些画师岂不是就要饿死,谁还敢在认真作画?”壮着胆子说道:“首领之言也非全对!我们作画凭的就是真心,想把最真实的一面展现出来。钱粮无所谓,就怕艺术成份虚假!你当初批判单魏意太过真实,又断言我画全是仁慈,以至于单魏意失去生计,而我不忍他饿死,故此我们才相互交流,有了结合神韵的想法。而首领却说出此话,让我不知如何是好!”
高逸鹏双手背后来回踱步,心里有点生气。
没有人凌驾于他的头上,宁可得到别人的尊敬,也不要被人议论纷纷。
埠德兴画的虽好,却以经超越了存在感,这种危险的举动是不负责任,他绝不会让如此画师在世。
他说道:“艺术来源于生活,我明白你的苦衷!身为一名画师,一生追求的就是让人认可,将艺术看做生命,至高无上。但在我眼里不值一提!尤其是南地,任何名气不容许比我还高。我不喜欢单魏意的画是真,我喜欢你埠德兴的画也是真,可你却有结合的想法,将会得到更多人的追捧,就是对我的挑衅,冒犯权威的大罪。”
埠德兴惊讶不已,心里不爽,“这高逸鹏原来就是个小人!身为南地首领,竟把脸面看的比谁都重。格局小到连画师都不放过,推崇个人名望,简直就是可耻!”不乐意道:“我在南地多年,老首领都没有过这样的要求,反而让我们更加优秀,对南地将来出一份力量!而您贵为首领,应以民为本,人人富强才是。如今却说出这番话来,属实格局狭小,很容易招人不满,就不怕子民受苦,到时推翻你的一切?”
“我要的是冲锋陷阵的勇士,不是大我一切的思想,谁要是敢出来反抗,就必遭我迎头痛击。你还想试图打破我的观念,以子民做为支柱?放心,他们连起势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一切机会都在我的手中,我若想让他们死,没人能够阻止。”
“高逸鹏,你真是狂妄。”
“放肆!”
高逸鹏突然愤怒,一掌把他打跪在地。
“你竟敢对我不敬,直呼我的名讳?”
埠德兴一把抓出自己心脏,讽刺道:“南地首领?也不过如此!”
他微皱眉,手摸向狂刀,沉声道:“你是何人?”
埠德兴轻微抬头,一股黑雾冒出,将皮囊脱下,竟成了一个怪物,站于当空笑道:“无知的东西,欢迎你加入魔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