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有一个答案,这个药是南祁自己找出来的。
那么问题来了,南祁是怎么知道的?南祁的不对劲儿,是不是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既然南祁不排斥在他面前露出脆弱的姿态,那么他是不是也更应该坦诚一些?
想到这,白没卖关子继续问:“南祁,我昏睡后,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情?我看到床头柜上的药了,你是怎么……”
怎么知道这个药的存在的?你的不开心是不是跟这个有关?
南祁沉默了,他其实很想跟白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他要怎么开口呢?
告诉白,自己骗了他。自己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之前说的被星际盗贼毁坏家乡的话都是假的,就连自己现在这个虫族的身份都存疑。
他该怎么告诉白,主脑主系统是他的哥哥创造的,而自己是死在三十万年前的古人类,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在三十万年后醒来一抹异世孤魂。
南祁看着白,张了张嘴,许久才发出声音:“白,如果我骗了你,你能原谅我吗?”
白立即点头,伸手握住南祁的手,眼睛里的深情像激荡的水流,一层层将南祁包裹,白的声音也越发沉稳舒缓:
“南祁,我相信你。我相信你即使是骗了我,也不是为了伤害我。所以你不用怕,说出来会好受一些,我在呢。”
我在呢,是南祁常对他的说的话,白明白这句话对于他和南祁这样无根*之萍一样的虫意味着什么。
他想告诉南祁,不论发生什么,他都不会放弃南祁。
他相信南祁能听得懂。
南祁确实听懂了,他低垂着眼睛,看着被白握着的手缓缓开口:“白,我好像不是虫族,也不是雄虫。”
“不可能。”白立马反驳,“南祁我不知道是谁说了什么,但我可以肯定你是虫族,我们虫族的精神力和别的种族不同,我能感应到你就是雄虫,而且——”
白顿了一下,再开口,声音里藏着羞涩:“你如果不是雄虫,是、是怎么标记我的。所以你就是雄虫。”
南祁诡异地沉默了一下,他没想到白会这样证明,但这个证据确实很顶,南祁没办法反驳。
沉默片刻,他将白昏睡后发生的一切全部告诉了白,自然也将之前自己骗白家园被毁的事情说了出来。
“事情就是这样的,我其实只是三十万年前的一抹幽魂,是灭绝的古人类。在我们那个世界里,我是哨兵,精神力也会暴动,需要向导疏导才能活下去。”
“从这个世界醒来,我能感觉到我的精神体还是哨兵的精神体。我因为精神力太高,没有向导能安抚,所以咱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精神力也跟着暴动了。”
说到这里,南祁露出愧疚的表情:“是我没控制住,那次怎么说都是我强迫……”
“不,你没有。”白伸出修长的手指抵在南祁唇上,“那次是意外,没有你我早就死了。”
白贴近南祁,对着他笑了一下:“所以说,我的小雄主才是真的英雄,真的战神。”
南祁脸都红了,听七号说的时候,他就挺不好意思了,现在白又说,他真觉得好羞耻。
“你别说了。”南祁声音都弱了。
白还是头一回看见这样的南祁,很是稀奇,贴南祁贴得更近了一些:“为什么不说,你就是英雄。不只是他们的英雄,还是我的英雄。”
南祁:“……我们能不说这个吗?我说了这么多,你就没什么看法?”
“我应该有什么看法?”白反问。
南祁:“不觉得我是怪物,或者是危险?”
白摇了摇头:“南祁,我很开心,真的。其实和七号交谈之后,我一直很害怕,我觉得我忽略了什么。昏睡后,梦里都是关于你的,我才知道我忽略了什么。”
“南祁。”白看着南祁的眼睛,声音低低的,“七号不能做到的事情你能做到,你跟智能之间肯定有某种我们还不知道的关联。”
“醒来后,我将知道的一切都发给老师后,独自做了很久。我一直在想你和七号之间的关系,你不知道,我脑洞大的都觉得你和七号是兄弟了。”
“怎么会。”南祁被白的形容逗笑了,“我是活生生的,有温度的。”
“是啊。”白摩挲着南祁的手,“所以你告诉我这些,我很开心,因为这更能证明你是活生生的。”
听白这么说,南祁彻底放松了下来。
他往后一靠,放松地靠在沙发上,看着明亮的灯,轻声说:“白,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活过来的吗?”
“不好奇,反正你已经在我身边了,别的都不重要。”白也学着南祁靠在沙发上,“南祁,我看中的从来都是结果,你在我身边,你会离开我,就是结果。至于其他的,我不想、也不需要知道。”
白转过脸,凑过来亲吻南祁的唇,和南祁耳鬓厮磨,随后他贴着南祁的唇,霸道发言:
“你身上的秘密那么多,你想知道,我就陪着你探索。我承认我之前软弱过、绝望过,被七号刺激得觉得要永远失去你。但一觉醒来后,我都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