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肉桂苹果。”
星野佑拖着放在玄关边的行李箱往自己的卧室走进去:“如果费佳想吃巧克力奶油那也可以。”
“我都好,肉桂苹果就好。”
费奥多尔点好了餐,也跟着拿过自己的行李箱往卧室去。
客厅的灯光依旧静谧,过了不知多久,星野佑换上干净整洁的衣服重新回到这里来,仍旧空无一人。
他打理自己向来还算精细,这次又贪着舒适多泡了会儿澡,一般在他发梢微微湿润着走出来时,费佳都已经披着薄毯坐在沙发边阅读——或者做些别的了。
这次却不太一样。
星野佑眨眨眼,猜测或许是因为回了老家——费奥多尔也难得的倦怠了一些,便自诩体贴的在客厅里找了本书坐回沙发打发时间——或许也有些想要逃避的意头。
而这个姿态,不能说没有模仿费佳的嫌疑。
可直到餐品被送来,酒店的服务人员也向他们祝愿了美好夜晚,费奥多尔依旧没有从他的卧房走出来。
星野佑察觉到了有些不对。
他走过去敲了敲门:“费佳?”
“费佳?你还好吗?你还在吗?”
无人应答。
心中生出了些许不妙的意思,星野佑先去拿过手机拨通对方的联系方式,一边持续性的敲响门扉:“费佳?费奥多尔先生,你在吗?”
依旧无人应答,星野佑心中觉出了些许不妙的想法,他丢开没有人接听的电话,在房间中找了一会儿找到了放置的备用钥匙,暗道一声抱歉,打算破门而入。
可就在这时那门扉咔哒一声,顶着一头湿漉漉黑发的费奥多尔露出了半个身子。
他歪了歪头,面色似乎被热气蒸腾的绯红:“佑,怎么了吗?”
声音似乎还是那样温和柔软,星野佑怔了怔:“啊……没事。”
他如释重负的长出了一口气,扯出轻快而嗔怪的微笑:“一直叫你没有应,还以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有些情急。”
费奥多尔已经换上了浅灰色的服装,发尾还时不时的滴下水珠,他抬手拂开湿润着贴在前额的额发,微笑道:“房间的隔音还不错,我在独立的浴室里,没有太听清……”
到此便适可而止,星野佑也就坡下驴:“那就好,还以为你泡澡把自己泡晕了了呢——好了,来吃饭吧。”
费奥多尔点头,从房间中踏出,星野佑的目光聚焦在他湿润的发尾,暗自叹气着将人推进了房间,催促着他赶紧去先弄干头发。
目光不经意的在室内转过,星野佑瞪了一眼站在浴室门口拿着吹风机装无辜的费奥多尔,絮絮叨叨的指责他怎么这么晚了还开窗户……
说着,走过去要帮着他将窗户合上。
“只是想着透透风。”
费奥多尔温和的声音在身后传来:“并没有多么冷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会湿着头发在房间里走过呢。”
星野佑随口辩驳道,探出半个身子拉过两边窗户:“还是谨慎些好,明明之前都很注重感冒与否的不是……嗯?”
“怎么了?”
悄无声息间,费奥多尔就走到了他身后不远处,星野佑回过头,看见了他在头顶盖着块毛巾盯着他。
费奥多尔歪头,无端的觉出两分安分来:“您看见什么了?”
星野佑回过身,继续看着刚刚望向的角度,口气喃喃:“白色的……羽毛?绒羽?”
他拉上窗户,拧紧窗锁:“很白的一片,忽的闪过了。”
“说不定是鸽子。”
费奥多尔轻巧的宽慰他,紫红色的眼眸涌出笑意:“又或许,您太累了,出现了幻觉?”
莫斯科会总是飞着这样白的鸽子吗?星野佑不清楚。
于是也就觉得或许只是幻觉,轻笑起来:“好吧,那么可以拜托费佳可怜可怜我,赶紧收拾一下,然后一起吃晚餐吗?”
费奥多尔作恍然大悟状,点点头又回了浴室,呼呼的风声在里面响起,星野佑又回头看了那窗户一眼,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