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的匪夷所思,费奥多尔却能够领会其中的含义,于是晃了晃两个人牵住的手:“不——不是爱情,更多是因为……异能吧,我想我们两个自始至终都很清醒。”
“真的?”
星野佑现在似乎对费奥多尔的一切言语都保有不太必要的警惕,不过这人说的话给了他想法,于是他老老实实的被牵着走,等到电梯门“叮”的一声合上,适才再次开口:“我许愿了?许愿我的身份保密?”
“您很聪明。”
这下反倒是费奥多尔讶然了,星野佑现在俨然是失却了一切的记忆,自然也没有了有关钟塔侍从的印象,更不知道他与钟塔侍从的渊源。
是他知道了什么嘛?还是说只是多虑。
又或者他们口中的身份只是鸡同鸭讲?
思及此处,费奥多尔顺势会问:“既然如此,您现在可以告诉我您口中的身份指的是什么吗?”
“……”
星野佑警惕的看了他一眼,试图将问句团成团打回去:“既然你都已经知道答案,那肯定也知道我的身份吧,问我干嘛?”
费奥多尔轻巧的说:“正是因为我知道了,所以才想要您再说一遍以供确认,真害怕您被人欺骗呢。”
星野佑听了他的话还是犟着不肯回答,他左顾右盼的不知道再寻思些什么,最后在电梯运行的低噪音中低声反问:“你许过愿吗?”
费奥多尔一时没有听清:“抱歉,您说什么?”
星野佑像是突然安心了下来,他看着费奥多尔,整个人不再警惕或者试图拉开距离,他问道:“你向我许过愿么?”
费奥多尔微笑:“没有。”
他温柔的注视着他,甚至让星野佑产生了某种自己正在被面前这人深爱着的错觉:“我打心底的将您视作我的恋人,所以不必如此试探我。”
星野佑固执己见:“可哪怕是恋人之间也绝不存在绝对纯粹的爱意,就像你似乎对我失去记忆这件事情并不感到如何惊讶——为什么,你知道什么,为什么好像你们所有人都约定俗成的事情我却不知道?”
“您也是知道的。”
费奥多尔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恼怒,他抬起头看向了监控的位置,这电梯的运作模式由监控室全权管理,他虽然强行破开了密码并临时更改了一定的程序,偏偏留下了监控的视野与应急装置。
比如,灌注重水的开关。
他没有将这话说出来,只是平静的说:“没有什么约定俗成的东西,您也从来没有错失什么东西,我并不想籍由您去达成什么目标——您从来不在我的计划中占据关键性的一环。”
“是吗?”
星野佑的声音反而拔高:“听起来不像好话。”
费奥多尔拉着他的手退到了墙边,整个人都压了上去,他俯首在星野佑的耳边郑重其事的低声说:“但我向您保证,这绝对是好事。”
真是有自知之明的家伙。
星野佑意味不明的翘了翘唇角,随即又因为为自己的顺从而感到了一阵恼怒,被这人握住的手甩了甩没有甩开,他皱起了眉正准备继续找茬,却听见了连绵的警报声。
星野佑:……
他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看向拥抱自己的人:“你没有关闭应急权限?”
“您指的是什么?”
费奥多尔的下颌正正搭在他的肩上,说话是胸膛的起伏也在彼此之间共鸣,他平静的叙述着自己的蓄意犯罪:“如果是指重水的机制,那么是的。”
“为什么没有关?”
星野佑只觉得不可置信:“你想死在这儿吗?我可破不开这铜墙铁壁。”
通报着警报的喇叭声在整座庞大的监狱中回荡,即便是电梯间中也不得安宁,头顶原本代表着和平宁静的白光也变渡为不祥的红光,星野佑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有水流涌进来了,可费奥多尔还抱着他。
星野佑开始怀疑一群人是不是联合着来框自己了,真正的殉情狂魔是这个人吧!
“只是、想要确认一点事情。”
费奥多尔抬起头,目光柔和的注视着他,好像这警报声和没过脚踝的重水都不足为惧,他的声音依旧柔和的叙述着他的理由:“您对过去的自己感到好奇吗?”
“我不记得我是什么点读机。”
星野佑有点生气了,他自认为目前和费奥多尔还不是拉着手就可以玩命赌的关系,于是他大声反驳:“你刚刚还说我从来不是什么重要角色!”
“解答错误,米沙。”费奥多尔心平气和,任由这重水渐渐涌起,已然淹没了膝盖——两个人甚至功夫在这里面吵架,或者说星野佑单方面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