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人……你为何不踏入?”
>
>“因为你尚未做出选择。”
念归抬起头,目光坚定:“我不是来开启碑文的。我是来谈判的。”
寂静持续了几秒。
>“荒谬。规则不可改写。”
“可你们忘了最重要的一点。”她抱紧孩子,“规则制定者,是人。而人心,永远比规则复杂。”
她缓缓展开手臂,让孩子的小手贴上冰冷的岩石。
刹那间,婴儿睁开了眼睛。
那不是普通的眼神。
那是穿透时间维度的注视。
他开口了,声音稚嫩却蕴含无穷回响:
>“我不是武器,也不是钥匙。我是‘记得’本身。
>所有爱过我的人,他们的记忆都在我这里。
>所以??我命令你们:停止运行。”
整座峡谷剧烈震动。
岩壁上的符文逐一熄灭。
那道蓝光剧烈闪烁,最终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协议解除。
>零之匣永久休眠。
>‘幽灵计划’……终焉。”
念归瘫坐在地,泪流满面。
她赢了。
不是靠力量,不是靠牺牲,而是靠一个孩子说出的真相。
十个月后,她回到了村庄。
身形瘦削,脸上添了风霜,但眼神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明亮。
沈秋兰抱着两个女儿冲出来,哭着扑进她怀里。孩子们围着她转圈,叽叽喳喳说着这一年发生的大小事。
而那个曾被称为“星星宝宝”的男孩,如今已能稳稳走路。他挣脱母亲的手,一步步走到念归面前,仰起小脸,笑着说:
>“妈妈,你迟到了五分钟哦。”
念归蹲下身,将他紧紧搂住:“对不起,下次一定准时。”
夕阳西下,炊烟袅袅。
她知道,这场战争从未真正结束,只是换了一种形式继续。记忆与遗忘的较量,将在每一代人心中重演。
但她也相信,只要还有人愿意讲故事,愿意唱歌,愿意在清明时节为一只白狐献上野花,那么光就不会熄灭。
多年以后,当那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牵着孙女走过山路,讲述这段往事时,没有人知道,那棵老槐树下的石碑,曾在某个深夜悄然裂开一道缝隙。
从中钻出一株小小的白色花朵,在月光下轻轻摇曳。
花瓣上,映着一行几乎看不见的字迹:
>“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