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持枪的手下被欧阳宏的咆哮惊醒,虽然心中依旧充满恐惧,但还是下意识地抬起了枪口,手指扣向了扳机。然而,就在他们即将开枪的瞬间。江尘动了。他并没有试图寻找掩体,也没有转身逃跑。在击毙黑鸠之后,他只是微微晃了晃身体,勉强站稳,随即缓缓抬起了头。尽管脸色苍白如纸,嘴角还残留着未曾擦净的血迹,身上伤痕累累,但他的眼神却如同万载寒冰,冰冷、锐利,带着一种俯瞰蝼蚁般的漠然。他抬起手,并非指向那些枪手,而是直接指向了人群中央、脸色煞白的欧阳宏。“欧阳宏,”江尘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判意味,“你的爪牙,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因为他的注视而动作僵硬的枪手,最后重新定格在欧阳宏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上。“现在,该轮到你们了。”话音落下的瞬间,一股惨烈至极、仿佛源自尸山血海的恐怖杀气,如同实质的潮水般以江尘为中心,猛地向四周扩散开来。这股杀气,远比之前任何时刻都要浓烈、都要纯粹,那是无数次游走于生死边缘、从无数尸骨中踏出才能凝聚出的死亡气息。首当其冲的那些持枪打手,被这股杀气一冲,只觉得如同瞬间坠入了冰窟地狱,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呼吸骤停,扣动扳机的手指如同灌了铅般沉重,竟然无法按下!极致的恐惧,剥夺了他们的行动能力。就连站在后方、见惯风浪的欧阳宏,在这股恐怖的杀气笼罩下,也忍不住浑身一颤,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巷道内,形势逆转。江尘以一己之力,单凭气势,竟然暂时压制住了在场所有的敌人。巷道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铅块,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江尘那如同实质的杀气如同无形的枷锁,束缚着每一个人的行动和思维。那些持枪的打手们,手指僵硬地搭在扳机上,冷汗浸湿了后背,却连扣动那小小扳机的勇气都提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如同从地狱归来的男人,一步步向前走来。欧阳宏感受着那几乎要将他灵魂冻结的杀意,看着江尘一步步逼近,强烈的求生欲终于压过了最初的震惊和恐惧。他色厉内荏地后退了半步,声音因为极度的紧张而微微颤抖,却依旧试图搬出家族的身份来震慑对方:“江……江尘!你……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我可是欧阳家的二爷!你敢动我一根汗毛,欧阳家绝对不会放过你!到时候,不仅是你,所有跟你有关的人,都要为你今天的愚蠢行为陪葬!”他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充满威胁,但那微微发抖的尾音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恐慌。江尘的脚步并未停下,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欧阳宏的心跳节拍上。听到欧阳宏的威胁,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冰冷刺骨的弧度。“欧阳家?”江尘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在这死寂的巷道里异常清晰,“好大的威风,动不动就要人全家陪葬,看来你们欧阳家平日里,没少做这种伤天害理、灭人满门的勾当。”他目光扫过地上那些或死或伤的打手,最后落在黑鸠那不成人形的尸体上,语气转冷:“养着这么多鹰犬爪牙,欧阳二爷,你是不是觉得,在这滨海市,你们欧阳家就是王法,可以无法无天了?”欧阳宏被江尘的话噎了一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强自辩驳道:“你……你血口喷人!是你先伤我儿在先,屡次挑衅我欧阳家威严!我们……我们这只是自卫反击!”“自卫反击?”江尘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声低沉而冰冷,“带着几十号人,动用枪械,在这废弃工厂和居民区里设伏围杀,这叫自卫?欧阳宏,你这种颠倒黑白、强词夺理的本事,倒是比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强多了。”他顿了顿,目光如同两把冰冷的刮刀,在欧阳宏脸上扫过:“至于你那个宝贝儿子欧阳诚,他嚣张跋扈,纵容手下行凶,试图以权势压我,甚至派人直接动手,我断他四肢,是替你们欧阳家教他做人,是他咎由自取,怎么,只准你们欧阳家的人横行霸道,不准别人反抗?”“你放屁。”欧阳宏被戳到痛处,尤其是听到儿子被如此评价,怒火瞬间压过了恐惧,尖声叫道:“我儿子再怎么不对,也轮不到你来教训,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小子,也敢跟我欧阳家叫板。”“我算什么不重要。”江尘已经走到了距离欧阳宏不足十步的地方,停了下来,那双冰冷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人心。“重要的是,你们欧阳家又算什么东西?靠着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积累财富,养着一群为非作歹的恶犬,就真以为自己可以一手遮天了?就可以视法律如无物,视人命如草芥了?”他的声音逐渐拔高,带着一种凛然的正气,与这血腥的巷道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具有强大的压迫感:“欧阳宏,你睁开眼看看,看看这满地躺着的,是你欧阳家仗势欺人的代价,看看黑鸠,是你欧阳家豢养凶徒的下场,你以为权势和金钱就能买来一切?就能让你们高高在上,为所欲为?”欧阳宏被江尘这番义正辞严的话语逼得步步后退,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却一时找不到话来反驳。周围那些打手更是被江尘的气势所慑,连大气都不敢喘。“你……你到底想怎么样?”欧阳宏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的嘶哑,他感觉自己在对方面前,所有的手段和依仗都失去了作用。江尘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欧阳宏,看着这个之前还不可一世、掌控他人生死的欧阳二爷,此刻如同丧家之犬般狼狈不堪。:()下山后,替嫁美娇妻赖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