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混了这么多年,见过狠的,见过横的,没见过这种不要命的,气笑了快把他。他眯起眼睛,语气森然的问道:“你是谁?敢动我的人,报上名来?”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极轻的失笑,那笑声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反而让刀疤觉得格外刺耳。“你派了那么多人,找了我这么多天麻烦,现在居然反过来问我是谁?”那个年轻的声音顿了顿,继续火上浇油道,“你这记性似乎不太好啊。”刀疤的眉头紧紧皱起,大脑飞速运转,搜寻着锦衣。找他麻烦?他最近确实在找一个人,是因为帮李建国处理他女婿的麻烦事,对方是个硬茬子,但他只知道是个年轻人,具体样貌并不全场。难道眼前这个,就是正主?不可能,王富贵带着孙执事去收拾他了,估计这会儿那小子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既然不是,哪又会是谁?他强压下心中的惊疑,冷声道:“我招惹的人多了,谁知道你是哪根葱?少特么跟老子打哑谜!”“不记得没关系。”江尘的声音依旧平淡,听不出喜怒,“等你回来,亲眼见到我,或许就能想起来了,我在这里等你。”这种完全被对方掌控节奏的感觉让刀疤非常不爽,他习惯了自己是那个发号施令让人恐惧的角色,此刻却被一个听声音就很年轻的家伙牵着鼻子走。他勃然怒骂,试图夺回主动权,“你他妈是不是活腻了?敢在劳资的地盘这么嚣张?给劳资等着,我马上就到,看我不扒了你的皮!”面对他的暴怒,江尘的回应却依旧没有什么波澜,甚至带着一丝懒洋洋的意味。“很好,我等你,不过,你最好快一点,我的耐心有限,另外,多带点人,你这些躺在地上的手下,实在不够看。”说完,不等刀疤再说什么,电话便被挂断了,听筒里只传来一阵忙音。刀疤听着忙音,愣了两秒,随即一股被彻底蔑视的狂怒直冲头顶。他狠狠地将手机摔在昂贵的真皮座椅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开车的司机和副驾的手下都吓得一哆嗦,不敢出声。“艹!”刀疤咬牙切齿的咒骂一声,胸口剧烈起伏。他混迹江湖十几年,刀口舔血,什么场面没见过,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轻视,不,是蔑视!对方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平静和无视,比任何叫嚣都更让他感到愤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心悸。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对方明知他的身份,还敢单枪匹马打上门,并且明目张胆的等他回去,要么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要么就是真有恃无恐。从手下描述的身手来看,后者的可能性更大。看来,这次是真的碰上硬点子了,而且这个点子,还是他自己主动去招惹的。就是不知道会是什么人。刀疤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如果真是个大麻烦,自己对付不了也没关系,孙执事不是正好在吗?等他办完事回来,自己想办法再让他出手一次帮忙平事,所有不开眼的人,都得知道他刀疤的厉害。想到这里,刀疤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不管对方是什么来头,既然结下了梁子,就必须彻底解决。……江尘用脚尖轻轻点了点瘫软在地的寸头打手,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道:“刀疤还要多久能到?”寸头打手浑身一颤,忍着剧痛和恐惧,哆哆嗦嗦的回答道:“刀爷他刚才在和李老板吃饭,从那边过来……开车快的话,十分钟内一定能到。”他生怕回答慢了,眼前这个煞星会再给他来一下。“李老板?”江尘心中微微一动,捕捉到这个似乎有些耳熟的称呼,他俯视着寸头,语气平淡的追问道:“哪个李老板?”“是李氏建筑公司的老板,李建国,”寸头忙不迭的解释,只想用更多的信息换取片刻安全,“跟我们刀爷生意上有往来,关系很不错,经常一起喝酒。”李建国?那不就是王富贵的岳父?江尘眼底闪过一丝了然,随即是冰冷的嘲弄。这世界真小,或者说,冤家路窄。他还没去找这种,这线索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他轻轻呵了一声,让寸头和其他还能保持清醒的打手们太频繁吗。江尘的目光扫过地上那些尽快的脸,“你们是不是都认识这个李建国,还有他那个女婿王富贵?”“认识,认识!”“都认识!”打手们争先恐后地回答,生怕慢了一步。他们已经被江尘那非人的身手彻底打怕了,此刻只求老实配合能少受点罪。有人甚至补充道:“王富贵那小子以前也来过几趟。”江尘不再说话,摸着下巴思考。原来刀疤和李建国还有这层关系,看来王富贵能请动刀疤的人来找自己麻烦,根源就在这里。解决了刀疤,下一个就该轮到这位李老板了,也好,省的他再多费工夫去找。他安静的站在原地,周围是哀嚎的打手和破碎的注意,气氛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那些打手们连惨叫都不敢,只能压抑着痛苦,偷偷观察着江尘的每一个细微动作,度秒如年。时间缓缓流逝。终于,街道尽头传来刺耳的的刹车声,轮胎名垂地面发出噪音,打破了宁静。紧接着,是杂乱而沉重的脚步声,以及刀疤吼声:“是哪个不开眼活腻味的家伙,敢来我这里撒野,给我滚出来!”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寸头和其他几个伤势较轻的打手如同听到了仙乐,脸上瞬间爆发出劫后余生的狂喜。“刀爷!是刀爷来了!”“刀爷救命啊!”他们挣扎着,连滚带爬地想要往门口冲去。江尘并没有阻拦,只是冷眼看着他们像找到母鸡的小鸡崽一样,跌跌撞撞的扑向门口。刀疤带着七八个贴身手下,气势汹汹地刚走到麻将馆门口,就看到寸头几人满脸是血衣衫褴褛的扑了出来,涕泪横流的哭喊着:“您可算来了刀爷……”:()下山后,替嫁美娇妻赖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