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灵将下巴藏在狐毛围脖中,“不想走过去,太冷,要你抱我下来。”
谢玄玉伸出手来,便真的以手做阶,直接抱着她下来,却是没有落地,而是直接抱着羲灵往山洞内走去,羲灵羞愧,抬手轻拍他肩膀,他置若未闻……
画面一转,又变到了他的神府。
金色帘幔垂地,笼罩出床榻上一方天地,羲灵一身单薄的纱裙侧身卧在那里,面颊枕着手,看着身侧的握着书卷的他,问他:“你在看军报还是兵书?”
“兵书。”
她的手缓缓朝着他伸去,被他反手一下握住。“不必言谢,是我唐突表妹,只是我方才在宴席上,与表妹声称是夫妻,那今夜……我便不能出帐篷,反倒叫外人怀疑,只能委屈表妹了。”
羲灵明白,毕竟,他在酒席上声称是她丈夫,既然是寻常夫妻哪有分房睡的道理?自己也没必要在这等毫末之事上纠结,到时候一人睡地上一人睡床上便可。
“好,表哥便留下吧。”理智已经被逼到了悬崖边上,羲灵脸颊慢慢靠近,她的眸子望着他,见他没有抗拒,捧住他的脸颊,唇瓣轻覆上来。
唇瓣与唇瓣相触,呼吸在方寸之间交换,她的睫羽擦过他的肌肤。
“我没亲过别人。”她有些局促,声音都有些颤。此前像一头耀武扬威的狮子,真正做起来,却反倒放不开来。
她轻抿唇瓣,忽然捞起堆在腰间的裙裾盖住肩头,趁着催情的香摧毁理智,在一切都来不及前离开。
动作慌乱间,她听到了身后人微不可察的一声叹息。
轻轻的一下,比窗外的雪更轻。 他慢慢放下唇瓣边玉简,立在树下,周身都镀着一层清光,如青松傲雪。
他竟真穿了青衣。
羲灵道:“有话直接说吧。”
谢玄玉没有开口,视线落在她身上,从她精心搭配的衣裙往上,划过她挂玉石的翠绿发带,到她费心梳妆的发髻,最后停留在她覆了淡淡胭脂的面颊上。
那视线并没有多灼热,但羲灵便有一种被灼烧、被看穿内心的错觉。
她道:“怎么了,你一直看着我?”
自己就算打扮了来见他又怎么了,他不也穿了青衣吗?
谢玄玉终于切入正题:“昨日是我爽约,让你久等了。”
羲灵连连点头:“对,昨天雨下得可大了,你让我等了好久,我被雨水浇得浑身湿透,今早起来便迷迷糊糊,好似发热了,都是你的错。”
他道:“是吗?”羲灵的目光落在最后那段文字上。四洲并不太平,早有不满神主的统治的灵族,想要起兵。
这封信的目的,是在邀请凤鸟族,加入反军联盟,一同对抗神主。
信件的最后画着一只紫色的蛇形图腾。
薄薄的一张纸,羲灵握在手里,却感觉沉甸甸的。
这信来源不明,无法确定出自谁手。
但会是谁做的呢?少女没有注意到他,裙裾荡漾开如绽放的花苞,长辫飞扬,发上的铃铛清脆作响,她又转了一圈,在后蚀第二次打招呼时,她才笑着在百忙之中抽空抬手回应。
猫公在一旁,趴在石头上,幽幽看向后蚀。
它又看向羲灵。少女是热情的、自由的、奔放的,就好似一颗耀眼的红宝石,红裙摇摆,每转一个角度,都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全场的光亮,在她面前都暗淡下去。
一曲结束,她提着裙裾,快步朝着场边后蚀和猫公奔来,全场都开始起哄。
谢玄玉先一步跳下花坛,道:“还要跳吗,累不累,我们回去了吗?”
它爬上羲灵的肩膀,将麒麟族作风秽乱一事说给她听。
羲灵嘀咕道:“这有什么的。”
谢玄玉道:“你是故意和谢玄玉置气,不愿回去看他?”
后蚀将手中另一只酒囊给羲灵递去,道:“尝一尝,刚刚在路边买的。”
见她不肯收,他道:“放心,你这只我没有喝过,我自己也买了一壶。”他挥了挥手上的酒囊,和羲灵示意。
羲灵靠在树上,摆手接过那酒,入口只觉浓烈至极,匀着呼吸等自己逐渐平静下来,看着场地内的歌舞。
然而很快,她就意识到了,猫公刚刚叮嘱的那番话是何意思。
场面渐渐有些脱离了控制,不堪入目起来。
凤鸟族是奔放自由,但也没有像这般一样,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多人在,就开始男男女女敦伦……麒麟一族的奔放,完全是秩序混乱,兽性的一面展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