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里,所见断壁残垣越多,像是经历过场地震或是海啸。雕饰精美的石柱从中折断,房屋破败,无数摆件碎落一地。
默然片刻,薛祈安才开口,却并没有回答她第一个问题。
难过是过去,快乐是现在。人没必要困囿回忆里。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薛祈安没把这些告诉虞菀菀,低敛眉目,只轻轻说:“自我记事时起,他们就在这儿了。”
“是鲛人。”薛祈安猜到她会问什么,先一步说。
白玉殿大部分在妖境陷落中坍塌。
……也不能是别人的少夫人。
可……
好烦的腰封。
也挺好。
她会错意,赶紧解释:“我不是非要住这的意思,怕你有别的打算。你先忙你的,我可以在白玉殿外边等你。”
可信吗?
虞菀菀面无表情瞪他。
虞菀菀尾巴不动了,安安静静盯着那个瓷瓶上雕刻的龙纹,力道微收。
薛祈安垂眸,突然扯住系她的银链。
他沉默会儿说:“不必管他们。这是鲛人的地盘,我们才是入侵者,任何人不得擅自动手。”
刚靠近,门便轰然大开。
少年面颊被她弄得泛红:“师姐……”
“师姐,不要离我那么远。”他轻轻的,温和含笑说。
虞菀菀微愣。
周围极静,莫名让她想起“遗忘之都”四个字。
“我没要忙的,只是觉得蚌里晖和白玉殿都比日月海有趣,给师姐看一眼。”
疯了吗?
虞菀菀多摸两下,好感度仍纹丝不动。看来不太像这个原因。
耳边银铃叮当。
蚌里晖亮辉充填屋内,被白亮墙壁折射出熠熠橙光,晃得她忍不住拿手挡。
手被躲开了。
虞菀菀捏了捏他的腰腹,趁他没注意,穿进衣服内从侧边偷偷摸摸往上,才刚碰到还没来得及玩。
“怎么回事?”
世界已经无聊到烂透了。
虞菀菀抱紧他,鱼尾不受控地缠住他腰腹。
“道理我懂,但你怎么突然改当菩萨了?”
虞菀菀跟在他身后往白玉殿内游。
反正她鲛化最多五天。
虞菀菀其实很不喜欢他这种把自己划分出去,如同世界观察者一样的姿态。
虞菀菀揉了揉他的红痣,另只手摸他腰腹,人也往他怀里钻。
他笑得实在漂亮极了。
又像在她面前绽放的整场春宴。
晦涩静谧的海底好似丛丛开出绚烂繁花,整间屋子愈发亮堂,蚌里晖的光都被映衬得些许暗淡。
虞菀菀只见他这么笑过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