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被挑灭。天顶闭合。
薛祈安:“……”
少年像无事发生般,垂眸看她,忽地伸手揉揉她脑袋笑:“妖境还是封死的。只是之前师姐在练心关也看到了,薛家参与灭亡玉银族的事。”
好嘛。他喜欢最重要。
出门时,皓月当空。
她的手也搭上他的脖颈,掐住、收紧,弄出如项圈般的红印。
羡慕这些,本来会是他有的东西。
他看看自己的指尖,又看看她的手指,勉为其难说:“师姐把我剥的放回我碗里就行了。省得弄脏手——”
桶中却一瞬水花激荡。
“师姐。”
它回到灵海后,火焰会轻度跳动,趋近真实的烛火。
他们说:“日月海那妖龙,还是早日杀净才好,省得再造孽。”
“我好喜欢和你说话,听起来都好动听。”她鼻尖顶着他的后衣襟,轻轻一蹭。
隐见金光的白电残忍撕裂穹顶,光影交错,将屹立的青树映出一闪一闪的惨白。
“因为我喜欢这样。师姐不会那么容易乱跑。”
虞菀菀揪弄他衣襟的细带问:“你不会吗?”
日月海依旧一半橙红一半银白。
忽然间。
“师姐不是爱看我的脸么?”
估计是那盏长明灯的缘故。
虞菀菀翻个身,抱住他的胳膊,迷迷糊糊说:“晚安喔,明天见。”
窗外忽地一声雷鸣打断他们对话。
虞菀菀也抿唇,抱紧他半天才轻声问:“那,你需要我把长明灯给你嘛?”
两根还是太刺激了!
薛祈安手一紧,嗓音骤轻:“师姐怎么总忽然冒出这种想法?”
“世界坏,你好。错的是世界。”
“前少主实惨啊,我都怜爱了。”
“恨世界有点累,我懒。”
“还乐意看就看。”
话音刚落,她碗里已经落只剥好的蟹螯。
薛祈安瞳孔剧缩,眼睁睁看她凑近,直接咬住他的唇,像瓣甜橙味的云一样贴紧。
他们见面他过生辰的那次?
虞菀菀:“但你元阳就没给我!”
他把她抱到桌边,放在自己大腿上。
虞菀菀:“喔。”
薛祈安轻压眼皮,屈腕擦拭唇角的口脂,耳尖通红,几欲滴血。
他的手和链条都很凉,像寒水浸泡千年的玉石,不带活人的温度。虞菀菀不自觉抖了下。
他说话声一软,虞菀菀就没辙,又听他问:“我如果伪造师姐的字迹写封信,师姐会很生气吗?”
她这才恍然大悟:“我也喜欢吃,看看你挑的这家怎么样。”
她像尾任宰割的鱼,被激浪彻底打翻,偶尔搁浅沙滩,软绵绵似要窒息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