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举着锡杖的佛修双手合十,道了声“阿弥陀佛”,低声说:“天道不仁,玩弄苍生于鼓掌,理当入鬼界审讯。”
风一吹,他的身影竟然散成无数冰蓝色的蝴蝶,穿梭红纸间。
好难过。好难过。
“虞道友,我这就救你——”
少女却满不在意,一拳打在他脸上,眉心女君纹赤红发亮:
远处忽地现出一众修士身影,以邬绮长老为首的修士。
嘹亮的龙鸣此起彼伏,压过世间一切喧闹嘈杂。
窗外停着几只白鸟,眼珠子一转,好奇看向少年少女在无人的屋内慎重拜了又拜。
那修士讷讷的:“好、好的。”
他安排得很稳妥。
他手撑在她身侧,俯身咬住她的唇轻轻的:“我如果能和师姐成亲,一点都不想师姐‘早生贵子’。”
绳子打了个漂亮的结。
那弟子又摇头说:“压不下去。写话本的是坊间很出名的写手,消息传到我们这时,她的话本子已经畅销全天下了。”
在她念出他名字时,婚书“新郎”下蒙雾的字迹忽然就很清晰。
虞菀菀揪住他的衣襟,借力扑入他怀里,窗帘的绳子无声垂落。
这几日,她在修仙界也算出尽大风头。人人都说,合欢宗的虞菀菀是正道之光。
她在梦境里,灵力净失。想了想干脆踩在桌子上,拿窗帘的缠绳往自己脖子绕,慢悠悠收紧。
一愿郎君千岁。
这是薛明川第一回和他正面交锋,竟踉跄退一步,“哇”地咳出鲜血。
薛明川抹去唇角血渍,却并不担心。
虞菀菀仰起脸,看向那片晦涩,胸腔莫名像空了一块。
系统小心翼翼说:【姐,你别难过哈。】
虞菀菀说:“我也没成过亲,反正就这样。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薛明川瞪大眼。
雕虫小技。
她束着两条垂燕髻,穿插发间的银白绦带熠熠生辉,末梢飞扬。
薛明川没看懂,估算阵法的时间,拧眉让她上前道:“过来说。”
钩子慢而坚决地将他拖入鬼门内。
操。死他。
他不敢说了。
虞菀菀清了清嗓子。
薛明川瞥眼那只竖瞳,并未露出半分怒恼或是愤慨,平静地任由她处置白玉殿。
有什么隐喻吗?
“坊间原是支持妖龙讨伐的,可近几日,另有股声音说:‘薛家讨伐妖龙,是为一己之私。’”
狂吹的疾风如卷起沙尘,遮覆陵墓真容,只隐隐窥见似有条红漆的大棺。
怪不得妖龙会被迷得神魂颠倒。
青绿衣裙的姑娘款款走来,裙袂纷飞间露出对缀东珠的绣鞋,踩过一地游弋光影。
业火间露出张张狰狞痛苦的面容,四肢并用,如走兽般在滚烫的火焰里爬行,身后拖着硕大的黑色巨石。
片刻,她才沙哑得勉强挤出几个字。
薛祈安:“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