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祈安掀起眼皮看她。
嗙!
‘你个大混账!’
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余晚晚”的反义词。
“一想到你这么出众的脸没给我亲过,我就生无可恋、痛不欲生。”
烛火渐渐熄灭。
起风了。
忽地下起细密雨滴。
薛祈安睁眼,同她对视时还愣了一下。没消失完的龙尾从被褥底探出来,缠住她的腰,压向自己。
不过她到底找到替人剥菜的工,拿了日结的工资,将阿婆体面安葬。
之前她和他讲话,总带敬带畏的,相处一月也很少有这样熟络的语气。
吞没她和薛明川的身影。
少年发出声轻蔑笑音:“到底你种还是我种?”
可能是重伤的缘故,他嗓音竟有些软乎。乌发穿进她衣襟内,挠得人心痒。
云及舟的记忆里,小黄……为什么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他不是修士,是妖!
但少年走过来,在她面前蹲下。
他的面颊陷于光影间,愈发立体。
虞菀菀倒挺习惯。
他觑着她迷惘的眉眼,到底加一句解释:“宠物的日常开销我还是能够负担。”
他们手持大刀,说话间恶臭扑鼻。
虞菀菀一想到他一只银龙,万妖之主,承认自己是条草蛇……就想笑。
……还装呢!
薛祈安意味不明“呵”了声,忽然抬起手,屋内气温骤降。
虞菀菀和小黄那种割裂感就渐渐消失,好像突然成为一人。
次日。
虞菀菀问他:“你是蛇妖吗?”
可虞菀菀是修士,五感敏锐,附在她身上跑离时,却能感觉到身后少年睁开了眼,慢慢坐起身。
一个坏一个蠢。
小黄二话不说,抡起凳子用力砸他脑子,神情一股狠劲。显然是怕他没死透。
她面前,解裤带的男人眼珠瞪出,恶狠狠看她,血和话一道喷出:
后颈却被两根冰冷硬实的手指贴上,提猫一样,轻轻提起她。
出门在外,自信是自己给的。
过会儿,他晒太阳可能晒累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
少年猝不及防被拽住衣袍,稍微愣住。
可虞菀菀一想到这是她每日跑一个时辰弄来的,就气闷得慌。
小黄像被遗弃的孤魂,失魂落魄奔波街头。
他和她说:“我教你修炼?”
少年也懒得管,转身往木屋内走,拉开门的刹那想起点什么侧目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