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卓,三皇子的近身侍卫,武功能力等不在晋竹影之下,背后身份较神秘,时常帮三皇子处理一些晋竹影顾及不到的事。
连晋竹影都不知道韩卓的手下是否还有其他组织。
“他不是要留在北疆看家吗?他回来做什么?”晋竹影不解道。
“估计是三皇子觉得只有私兵和藏锋阁不稳妥吧。”
晋竹影点头:“倒确实,多回来一些人心里踏实。”
“但他没告诉你。”陈斯说这句话的时候略微迟疑,微扯着嘴角看向晋竹影。
“我不也没给他看藏锋阁的布局图?”晋竹影摊开手,“你不用多心。我们与三皇子共事如此多年,又有乌鸦和消息网,若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怎么可能瞒到现在?”
陈斯抬头想了想,点头承认:“说的也是。”
“你呢?乌鸦查到了吗?”
“没查到,”陈斯扶额长叹一声,“没查到啊,暂时不能用乌鸦,兄弟们都腿儿着,很是耽搁。”
晋竹影抬手拍拍他的肩:“没事,人之常情。”
话音落下后又陷入沉默,晋竹影低下头。
陈斯看向横舟,抬下巴朝门的方向扬了扬,露出疑问的表情。
横舟闭上眼睛,撇嘴摇头,而后简单讲了情况,和晋竹影带回的那几个消息。
方才从陈斯进门,就察觉到气氛不对劲。秦昭和晋竹影之间的别扭和生硬非常明显,感觉像是吵架了,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没办法,诸事不顺,任谁都高兴不起来。
陈斯似是想到什么,突然笑出声,伸手揽过晋竹影的肩:“哥哥明天带你去见见世面。”
第二天晚上,陈斯拉着晋竹影,来到长生坊赴宴。
长生坊。
如果说鉴岳楼是京城里最金贵的酒楼,那长生坊就是整个雍朝最纸醉金迷的地方,名字来自李白的诗句: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歌舞升平,薄纱滑落美人香肩;画栋雕梁,檐角东珠垂泪金铃。建筑主体高大,部分悬于河面,夜幕降临后灯光亮起,阁楼里才子饮酒对谈,美人起舞倒影,水上水下俱是天上人间。
陈斯和晋竹影绕过重重纱幔,两人一前一后,护着陈斯在使臣献礼时从皇帝手中截胡的六个波斯舞女。酒客赌徒手脚不干净时他们要负责出手把人推开。
“你把她们带来做什么,”晋竹影回头向陈斯皱眉道,“她们不是被弄到礼部乐坊当老师了吗,人家都是使臣,还都是好姑娘,怎么能带到酒楼来?平白的惹麻烦!”
陈斯干咳一声,凑近晋竹影:“说来话长。有人嫌我在女子春闱出风头,可能会进礼部抢别人的位置,来给我下马威了。你懂的,我可太害怕被人当成正经人。”
晋竹影若有所悟:“所以你是来表演的,带她们来帮你立人设?”
“她们都是良家女官,跟我出来算外勤,加工钱的。”陈斯说着,回头向其中一个波斯美女抛了个媚眼。经过几个月的相处,她们也算知道了陈斯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假浪子德行,掩唇一笑,回了个温柔的白眼。
“话说你跟秦昭发展怎么样?看你们昨天吵架了?”
“我俩感情好着呢。”
“好到什么程度?拉小手了吧,亲嘴了没,抱了没?软不软?”
晋竹影的脸皮随着陈斯几个字几个字蹦出来的问话越来越红,到后面开始咳嗽起来。
陈斯心下了然,别看晋竹影嘴硬,他这是什么都不懂。
“你别管,反正我俩感情好着呢。”晋竹影梗着脖子看向陈斯。
几人绕过戏台,向包间走去,这边走廊宽敞无人,吵闹声相对小一些。突然听到旁边包间发出一阵爆笑,还有掌声响起。晋竹影循着声音向右侧看去,竟在重重屏风和竹帘后面见到了陆江微红的侧脸。
晋竹影赶忙叫住陈斯,两人屏息躲在柱子后面听里面的动静。
原来是国子监和滕小晓要好的几个同事,一起庆祝陆江入学国子监,不知他们是几点开始喝的,此时已然酒过三巡,包间里哭声笑声都不小。
陈斯见晋竹影神情紧张,灵机一动,调侃道:“你不写个诗放进万诗坛吗?”
晋竹影回头白了陈斯一眼:“写诗是为了恶心皇帝,还是为了恶心我?”
话音未落,晋竹影的表情凝固了,登时侧头将耳朵贴近屏风。
他听到秦昭的声音。
“我要去求叶长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