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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八章 家族和我（第2页）

巨蟒咆哮，一头撞向虚无裂痕。

轰！！！

冲击波横扫四方，基地残骸尽数化为齑粉。就连天空的裂痕也为之一滞。

可就在这短暂的僵持中，那襁褓中的婴儿忽然抬手，指尖轻轻一点。

时间，停了。

不，准确地说，是“因果”被切断了。

房琼的动作凝固在半空，巨蟒悬停于裂痕前，连爆炸的火焰都静止不动。唯有那婴儿，缓缓站起，赤足踏在虚空之上，鱼头与人脸交替闪烁。

“天真。”它说，“你以为……献祭自己，就能撼动‘渊’？”

它的手掌缓缓张开，掌心浮现出一座微缩的城市??正是那沉于深海的圣土，每一座建筑都由尸骸堆砌，每一条街道都流淌着黑血。

“这才是……真正的祭坛。”

下一瞬，整座城市猛然膨胀，化作滔天黑潮，将房琼、楼封、季觉尽数吞没。

意识沉沦的瞬间，房琼看到了。

无数画面在他脑海中闪现：

??幼时被绑上祭坛，眼睁睁看着亲生父母跪拜在雕像前，亲手将他的血喂给那半鱼半人的神像；

??少年时逃出圣土，却被追兵抓回，剥皮抽筋，浸泡在血池中三天三夜；

??青年时觉醒尘霾之力，屠尽整座祭祀殿，却发现自己的记忆早已被篡改，那些“复仇”，不过是渊主剧本中的一环……

“你从未逃脱。”婴儿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的一切挣扎，都是我允许的。”

房琼笑了。

他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你说得对。”他喃喃道，“我确实……从未逃脱。”

然后，他抬起仅存的右臂，指尖划过胸膛，深深割下。

鲜血喷涌而出，却没有落地，而是逆流而上，化作一道血线，直冲天际。

“但你也忘了一件事。”

他的声音很轻，却穿透了所有幻象。

“??我不仅是祭品。”

“我还是……祭司。”

血线在高空炸开，化作一张庞大无比的符文阵图，其纹路古老至极，每一个节点都对应着深海圣土的一处祭坛。而阵图中央，赫然是一个倒悬的“眼”形符号??那是尘霾一系最禁忌的秘仪：【归墟之瞳】。

“你以为我在献祭自己？”房琼咳着血，狞笑，“不，我在……重启仪式。”

渊主终于变了脸色。

“不可能！那仪式早已被??”

“被你毁了？”房琼打断它，“可你还留着祭坛，留着祭品，留着我的血……因为你需要我，需要一个能承载‘归墟之瞳’的容器。”

他的身体正在飞速腐朽，血肉一块块脱落，露出森森白骨。可那阵图却越来越亮，越来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