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源向前走了两步,就被哈尔拦腰抱起,涎粘湿热的吻,落在了他滑腻的颈边。
所有的坚强在这一刻瞬间破功,他恶心得轻颤不已,偏生被哈尔误认为,这样的微小震动,是出于被雄性征服的恐惧,因此越发兴致昂扬,哈哈大笑起来。
待一行人翻身上马,冒雨而去,英吉自坍塌的帐篷中掀帘而起。
见到苏清源主动献祭给哈尔,以换取林帝的逃生机会,他心中五味杂陈,在茫茫的夜色中,寻找黛玉的身影。
鲁明家的小犬,抖着皮毛上的雨水,一路小跑过来,冲着敖包吠了两声。
英吉豁然明白,连忙奔了过去,扒开敖包一看,宁娜与坤德两个小的,正一头一尾托着沉睡的黛玉。
头顶传来凉雨,令坤德悚然一惊,扔出石子打来,厉喝道:“什么人?”
“坤德是我,英吉。”他伸手抓住石子,屈指在他小鼻梁上刮了一下。
“英吉哥哥,陛下睡着了,我们可以照顾她。你快去奇犽峡谷,柳姐姐拿着令牌去救族人去了。”
坤德一见英吉如蒙救星,揪住他的手指,忙道,“奇犽峡谷中设有陷阱,柳姐姐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宁娜急切地为柳五儿辩白,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对英吉讲了一遍。
听得英吉目瞪口呆,呼吸都乱了节奏,一时间心乱如麻,满腔的悔愧羞惭,都化作酸苦之味,哽在喉间。
两个孩子都催促他快走,可是他又不放心留黛玉,让她就这么无知无觉地睡在敖包之中。
正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有一队从林中走出的茜红女儿军,牵着马提了煤油灯,一路寻过来。
英吉忙迎了上去,说明情况,请她们照看陛下和两个孩子。又借了匹马,奔向奇犽峡谷。
鞑靼牙帐中歌舞升平,觥筹交错,为可敦诺敏庆生。
一位侍女过来附耳向诺敏说了两句话,诺敏眼眸一亮,借口更衣离席而去。
牛栏之中,被吊绑在木梁之下的贾雨村,身上布满了斑驳的鞭痕,他吃了不少苦头,终于吐口,说出了哈尔的秘密。
“可敦,哈尔控制可汗头疼暴怒的药,是从前真真国皇后詹娜研制的,原本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让她掌控武英帝。
詹娜皇后非常擅长占卜,她曾算出武英帝会借用兀良哈部首领蒙克的身份,在草原上纵横捭阖。
起初詹娜想将药用到蒙克身上,谁知真真国发生的民变,她被义军送上了断头台。我和哈尔知道了蒙克的身份有假,就带着药来到草原,投奔岱钦,以换取利益。
我知道的都说了,还请可敦高抬贵手,饶我一命啊!”
诺敏只是想趁哈尔出去之际,逼贾雨村交出控制岱钦的解药,没曾想还听到了武英帝从前的一段孽情债。
“想要活命,就拿解药来换!”诺敏瞪视着贾雨村,眸中戾气横生,仿佛向他咽喉探出了锋利的爪牙,“我知道,你是个自负的谋士,虚伪狡诈,城府极深,不甘心做哈尔的走狗。那解药你必定留了一些,作为保命符,交出来我留你一条狗命。”
贾雨村看向面前滴血的鞭子,再看到诺敏手中徐徐举起的烙铁,不禁抖如筛糠。他年纪不轻了,根本捱不过这样的折磨。
这个女人看似胸无城府,张扬跋扈,实则极其隐忍,心狠手辣,善于操弄人心。
她借哈尔远行之际,先拿自己开刀,早已布好了杀招。
贾雨村闭上眼,无奈坦白道:“我把药藏在了……”
诺敏回到牙帐中,酒酣耳热的岱钦已然半醉。
他看到身姿妖娆的舞娘,食指大动,又顾忌新婚的可敦,只是眼馋罢了。
“来,给大汗倒杯酒吧!”诺敏向舞娘招手。
舞娘受可敦之命,为可汗斟酒。岱钦捧杯时故意勾她的小指,舞娘慌忙闪躲,连忙缩手,豁啷一声酒杯落下,泼了岱钦一身的酒。
可汗佯装发怒,要惩戒舞娘,将她贬为奴隶。
诺敏被他拿腔作势的调子给恶心到了,咬牙冷笑道:“可汗,一个舞娘不值什么,你要爱她,我这就为您置办翰儿朵帐去。”
此话正搔到了岱钦的痒处,向可敦诚谢不尽,搂着舞娘就要离去。
诺敏却道:“可汗且慢,我担心你饮酒过度头疾复发,正想向人求灵药,我拿好药换了这舞娘如何?”
岱钦连忙顿住脚,眼眸骤亮,“可敦所言当真?”
“可汗稍等我片刻就好,若得不到灵药,这舞娘照旧服侍您,您看可好?”诺敏忸怩着身子,娇嗔一笑。
“好,好!我等着可敦的好消息。”岱钦一口答应下来。
不多时,就有侍女向岱钦禀告,可敦求到灵药了,请可汗去她的翰儿朵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