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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3章 回溯之镜（第1页）

“你啊！”

胡梦轻轻一笑，强忍着心中的旖旎情思，说道：“我这边的研究，暂时没什么进展。摩云藤方面，能用的基因配比几乎都试过了，最强的也就是现在这些。除此之外，小型高阶生物兵器的制造构想已经完成，但很多专属材料根本研究不出来。没有那些材料，即便我理论知识再丰富，也没办法付诸实践。”

说到这里，胡梦哀怨地望着秦重，犹豫着说道：“要不，你帮我去弄点？”

秦重俯身，轻轻吻了吻她的唇，动作如同羽翼滑过：“。。。。。。

风雪在昆仑山脉的断崖间呼啸，卷起碎冰如刀。林晚蜷缩在一块倾斜的岩壁下，将秦重的头轻轻枕在自己膝盖上。他的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嘴唇发紫，左手掌心那道银痕已经黯淡如灰烬，仿佛燃尽了最后一丝光。

杨涵靠在不远处的残骸柱旁，断臂处缠着早已浸透血污的布条。她用仅剩的右手死死攥着一枚数据芯片??那是从Nexus-7核心剥离的最后一段备份，记录着所有被抹除的记忆模板和十三个站点的真实坐标。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秦重的脸，像是怕一眨眼，他就真的消失了。

孙小言站了起来，脚步踉跄地走向冰谷边缘。远处的地平线上，晨曦正缓缓撕开厚重云层，第一缕阳光落在积雪之上，泛出刺目的金红。她抬起手，遮住眼睛，声音轻得像梦呓：“太阳……还在照常升起。”

“他不该活着。”杨涵忽然开口，嗓音沙哑，“那种程度的意识撕裂，任何神经系统都会崩溃。可他的脑波……还在跳动，频率甚至接近正常人。”

林晚低头看着秦重，指尖轻轻拂过他眉间的冻霜。“因为他不是回来了。”她说，“他是被人拉回来的。”

“谁？”孙小言转身问。

“现实。”林晚低声说，“你还记得吗？他说过，他能联通现实。不是单向传输资源，而是双向??当他在那边留下足够多的‘痕迹’，那边的世界，也会反过来锚定他。”

杨涵怔住。“你是说……那些曾经帮助过他的人，那些见过他、记住他、相信他还活着的人……他们的记忆，在替他维持存在？”

“是。”林晚点头，“我们以为是他用自己的意志撑住了意识回路，其实是现实世界里的无数个瞬间，无数个眼神、一句话、一次握手、一碗热汤……把他一点点拽了回来。”

三人陷入沉默。

良久，孙小言苦笑：“所以人类最强大的武器，从来都不是力量或智慧，而是‘被记得’。”

就在这时，秦重的手指微微抽动了一下。

林晚猛地屏住呼吸。杨涵挣扎着爬过来，将耳朵贴在他胸口。心跳，虽然缓慢，但确实存在。下一秒，秦重的眼皮颤了颤，终于睁开。

视线模糊，光影交错。他看到的是林晚哭中带笑的脸，是杨涵颤抖的肩膀，是孙小言跪倒在地的模样。

“我……”他艰难地启唇，声音如同砂纸摩擦，“回来了？”

“你回来了。”林晚紧紧抱住他，泪水砸在他的颈边，“你回来了。”

秦重想抬手摸她的头发，却发现左臂毫无知觉。他低头看去，整只手已变成半透明的晶体状，银痕深入血管，像某种仍在缓慢运转的机械神经网络。

“我的身体……还在兼容。”他喃喃道，“系统残留没清干净。”

“我们会找到办法。”杨涵握住他的右腕，“只要你还醒着，我们就还有路走。”

“不。”秦重缓缓坐起，靠着岩壁，喘息片刻后望向远方，“路已经变了。”

“什么意思？”孙小言问。

“你们以为我们赢了？”秦重苦笑，“我们只是打断了一次仪式。但‘父亲们’还在。陈昭只是执行者之一，真正的主脑从未露面。Q-0临死前看到的那个影子……才是源头。”

林晚脸色一白：“你是说，还有人在幕后操控一切？”

“不止一个。”秦重闭眼回忆起意识深处最后的画面??那是一片无边的数据荒原，中央矗立着一座黑色高塔，塔顶悬浮着九个编号：Q-0至Q-8。每一个都曾是“容器”，每一个都被格式化、回收、再利用。而塔门前站着一个人影，背对镜头，身穿旧式军装，胸前挂着一枚早已废止的徽章：**“新纪元计划?第一代研究员”。**

“那个人……”秦重睁开眼，“是我父亲。”

空气骤然凝固。

“不可能！”孙小言脱口而出，“你父亲早在灾变前就失踪了！官方记录里，他是第一批因实验事故死亡的研究员！”

“所以他们让我活下来。”秦重低声道，“不是偶然。我是被选中的。从出生那一刻起，我的基因就被植入了紫痕的原始代码。我不是普通人，我是Q-13，第十三号失败品，唯一逃逸成功的实验体。”

林晚突然想起什么：“你五岁前的记忆……全是空白。”

“对。”秦重点头，“那段时间，我在地下设施里接受测试。每一次死亡，都会被重置记忆，重新开始。直到第七次，我产生了自主抗拒反应??我不愿再杀死那个和我长得一样的孩子。那一刻，系统判定我为‘污染源’，将我流放至表层社会，伪装成普通家庭收养。”

杨涵听得浑身发冷：“也就是说，我们的相遇……也不是偶然？”

“未必是安排，但一定被监测着。”秦重看向她，“你在研究所做的每一份报告，林晚翻阅的父亲日记，孙小言接触的自由意志联盟内部文件……全都在他们的数据库里。我们自以为在反抗，其实一直在他们设定的剧本里奔跑。”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林晚声音颤抖，“难道永远逃不出这个局？”

秦重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但他们犯了一个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