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聪慧,立刻明白父亲用意:"父亲是担心甄家报复?"
林如海点头:"甄家把持江南盐政多年,此番琤儿奉皇命彻查,必会触动其利益。为父身为巡盐御史,早已被他们视为眼中钉。"
就在此时,管家慌张来报:"老爷,盐运司来人,说赵经历昨夜暴毙!"
林如海与贾琤对视一眼,心知这是甄家开始灭口了。
当夜,贾琤在林府书房整理证据,窗外忽然传来异响。他警觉地吹灭蜡烛,隐入暗处。果然,一道黑影翻窗而入,手中寒光闪烁。
贾琤早有准备,一个箭步上前,与刺客缠斗起来。刺客身手不凡,招招致命,贾琤左臂被划伤,鲜血直流。就在危急时刻,韩烈带人赶到,刺客见势不妙,丢下一枚烟雾弹遁走。
扶住贾琤。
贾琤摇头:"皮肉伤而已。查查刺客身上可有什么线索。"
韩烈从地客落下的。"
贾琤接过一看,玉佩上赫然刻声:"甄家这是狗急跳墙了。"
黛玉闻讯赶来,见贾琤受伤,顾不得礼数,亲,动作轻柔,眼中含着泪光:""
贾琤望着眼前这个即将成为自己妻子的少女,心中升起一丝怜惜:"林妹妹不必担忧,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
黛玉抬头,与贾琤四目相对,轻声道:"既已有婚约,琤表哥唤我玉儿便是。"
贾琤心中一暖:"好,玉儿。你也唤我琤哥吧。"
次日,林如海将贾琤唤至书房:"琤儿,甄家已对你下手,此地不宜久留。老夫这里有甄家历年贪腐的证据,你速带回京面圣。"
贾琤接过厚厚一叠密函,郑重收好:"姑父,我走之后,您和玉儿"
林如海苦笑:"本官已经陷在这泥沼之中了。至于玉儿只望你早日完婚,带她离开这是非之地。"
“姑父放心,只要我在一日,必会照顾好林妹妹。”
林如海听到贾琤的承诺心中的压力也放下了一些。
扬州城中细雨如丝,将青石板路洗得发亮。贾琤站在盐运使司衙门的偏厅内,指尖轻轻摩挲着袖中那几页薄纸——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扬州盐税亏空的关键证据。三个月来,他奉皇命暗中查访,终于在这一日集齐了所有证词账目。
"大人,这是最后一份了。"师爷张德禄躬身递上一本账册,声音压得极低,"知府大人后日便要启程进京述职"
贾琤微微颔首,接过账册随手翻了几页,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账面上做得天衣无缝,若非他早得了线索,又买通了几个关键人物,断然看不出其中猫腻。他将账册收入怀中,从袖中取出一锭银子塞给张德禄。
"张师爷辛苦了,此事"
"小的明白,小的什么都没看见。"张德禄连忙作揖,额头渗出细汗,"只是琏二爷那边"
提到贾琏,贾琤眉头微蹙。他这位堂弟奉荣国公府老太太之命护送林黛玉回扬州探望病重的林如海,本该早日返京,却在扬州流连忘返,日日与几个盐商在画舫上饮酒作乐。更麻烦的是,贾琏竟与盐商的小妾有了首尾,这事若传出去
"贾琏如今在何处?"贾琤问道,声音平静得听不出情绪。
"回大人,琏二爷今儿个又去了瘦西湖的画舫,说是说是要听新来的苏州姑娘唱曲儿。"张德禄支吾着,不敢抬头。
贾琤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他转身望向窗外,雨丝斜斜地打在窗棂上,发出轻微的嗒嗒声。林府就在不远处,玉儿此刻想必正陪在林姑父身边。父女难得团聚,不该被这些腌臜事打扰。
"张师爷,我不日准备启程回京复命。"贾琤忽然间开口,"贾琏那边我自有安排。"
张德禄连连称是,正要退下,又被贾琤叫住。
“今日之事……”贾琤试探出声。
张德禄连忙躬身道:“大人,小的今日没来过这里,什么都不知道,小的告退。”
贾琤没有阻拦,目送着张德禄离开。
转头吩咐身边伺候的侍从将贾琏在扬州的所作所为悉数传到王熙凤耳中,他就不信了,这样王熙凤还能让贾琏继续在扬州风流快活。
侍从接过信,心中已猜到了七八分,却不敢多言,只道:"小的这就去办。"
待侍从退下,贾琤独自站在窗前,望着雨幕中若隐若现的林府飞檐。他本不想插手贾琏的私事,但盐税案牵涉重大,若因贾琏的风流韵事节外生枝,不仅会耽误他回京复命,更可能连累林如海父女。林姑父病重,玉儿那丫头已经够伤心了
"来人。"贾琤唤来贴身小厮,"备轿,我要去林府一趟。"
三日后,京城荣国公府。
王熙凤正在房中查看这个月的账本,平儿轻手轻脚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