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先解释一下。嗯,比如用种子来比喻超能力的话,人体就是土壤了吧。理论上来讲,每个人都具有生长出超能力的潜能。”
我将之前摸索出来的超能力理论一一阐述着。
“只有人才能让种子生根发芽,茁壮成长。基于这个特性,除了少数天生的幸运者,大多都是被故意设置下的陷阱诱惑,踩中了圈套的可怜人……不,这么说也不对。
应该说是被暴走的欲望冲昏了头脑,让欲念将自己裹挟进漩涡的可怜虫。”
“之所以扯这些无关紧要的感叹,主要是因为——超能力是可以被移植的。也就是说,是可以被抢夺的存在。……只要,将宿主切实地杀死的话。
而这,便是被设置好的陷阱。”
我整理着思绪,在停顿了一会之后才继续说了下去:
“由欲念和杀意灌注而起的种子,只会解出不愉快的果实,而这恰恰是【他们】需要的。关于这个【他们】是谁,和此事的关联不大,所以阿若教练你并不需要知道得更多。
总之,你只需要知道,佐野万次郎就是那个不愉快的果实。”
“之所以有这个猜想,是因为……”
我将在一虎潜意识中见到的景象重新说了一遍。
“所以,我才想调查佐野真一郎的事。”
“就我知道的浅薄情报,【他们】除了天女散花般,在世界各处散播着某地某人有某超能力的消息——最常见的,大概是治愈之类的东西吧——吸引着有需要的人跨越那一线,还有另一种……”
“另一种,简单来概括就是超能力者大战,像圣杯战争,啊。唔……像七龙珠一样吧,以欲念作为入场券,只要把参与者干掉就可以实现愿望什么的。
当然,显而易见的,这个愿望只会以扭曲的形式实现,又或者是,被巧妙地设置了言语陷阱,只能收获到名不符实的东西。”
“之所以会有这么像斗兽场游戏一样的东西,自然是因为角斗过程中会源源不断产生各种负面的情感,还有就是……除了自己因为偶然的契机进化了超能力,超能力还可以因【抢夺】这一条件而进化。
当然,如果你不能好好根据自己能力的特性去融合与自己相近的特质最后只会发展出……咳,抱歉,偏题了。嘛,一言蔽之,就是让你变得更好吃的一个过程吧。”
“只要有无论如何都想要的东西,想要改变的东西,想要……拯救的人。心里的漏洞就会不断扩大,生出爱的伤痕,将这份令人生痛的爱意,转化成对自己所爱之人的利刃。”
“……老实讲,关于佐野万次郎的事,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除了将产生诅咒的主体杀死,现在的我还不知道其他让诅咒停止下来的方法。”
而关于这一点,我无法坦率地在一虎和圭介的面前说出来。
“但是我,想寻求可能性……所以,我想知道他是属于哪种情况。”
“未来的他被侵蚀得太严重,自我已经空空无也。我曾经和他交谈过,但并没有多大的意义,他自身并没有掌握什么有意义的情报。在最后,我只能听从了他仅剩意识的心愿,让他陷入了沉睡。”
我将我仅知的情况说了出来,而武道也在我的带动下说了一些他所知的东京万字会的情况。
“把你知道的所有,说出来吧。”
我看着一直眉头紧锁,表情随着我的话语而逐渐凝重的人。
“你是知道的吧?关于佐野真一郎的……异常。”
“………………嗯。”
几不可闻地,今牛若狭轻轻地应了一声。
“我知道。”
空气仿佛停止了流转,凝滞在空中,带来一阵沉重的压迫感。
似乎惧怕呼吸会惊扰到思考中的人一般,武道和千冬屏息凝神着,不出一声。
杂乱的负面情绪堆积着,像是暴风眼般表面平静,底下却源源不断地积蓄着力量,准备卷起飓风,撕毁一切。
今牛若狭敛眉低目,垂散卷翘的睫毛因着头顶白炽灯的缘故,在眼眶之处堆积出凝聚不散的阴翳。
“时间穿越啊……我一直以为,都只是阿真喝多了之后乱说的醉话而已……。
不,是这样?难道……!喂,你!你是什么时候拥有这个超能力的?!”
被惊扰的蝴蝶翩然而起,今牛若狭的眼睛极速地上瞥,为了求证什么一般向着武道又急又快地询问着。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