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血花从伤口飞溅,泼洒在大殿的石砖上。这变故发生的太快,以至于在场众人竟无一人反应得过来,画面似乎被定格住了一般。
景仁帝呆愣地站在原地,从他的角度。恰好能看到一支泛着冷光的袖箭从陆临渊的所在处飞射出去,目标却不是柳春明,而是站在陆临渊对面的阮绮华。
那没措不及防的修建就这样直奔阮琪花的面门。
这个距离,几乎不可能闪避。
陆临渊想做什么?他被人夺舍了??
景仁帝的脑海中出现了一刹那的空白。
果然,阮绮华避无可避,只能勉强偏过头。那枚袖剑就这样贴着他的面颊擦过去,带出血花。
站在阮绮华身后的柳春明只觉得一阵疾风向他突刺过来。他本能的闪避,身子向另一方向倾斜。
不好!
柳春明瞳孔皱缩,本能让他朝惯用的右手的方向倾斜。但阮绮华却是朝左侧躲避——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阮绮华轻松挣脱了他的禁锢。
距离不过寸许,还来得及!
他立即伸长胳膊,将手中利器斜刺过去,要用匕首划破阮绮华的喉管。但不行,阮绮华的动作太快,她在他手臂上快速点了两下。然后那只迅疾地伸到半空的手仿佛被按了定身一般,就那样突兀地软了下来,垂了下去。
当啷——
为何会?!
柳春明拼命想收拢五指,抓住匕首,但却诡异的发现自己的手仿佛被抽干了力量一般不听使唤。以至于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匕首从他的手中滑落,与铺满石板的地面碰撞出沉重的响声。
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震惊的看向阮绮华,终于想起那个被他遗忘的传言——江南巡抚阮富明财大气粗,在府上重金养着一位不世出的神医。
又是一枚袖剑速射过来,柳春明自知大势已去。矮生一个翻滚,仓皇躲到了御林军身后。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上!谋反的罪名已定,今日逃不出去,大家都得死。"
他用左手揪住眼前最近的御林军,将那人强行锁在身前。企图以御林军为盾,趁乱逃进山林。但一直紧盯着他的景仁帝与陆临渊,又怎会给他这样的机会。
景仁帝与陆大人二人的位置调换,景仁帝持剑冲在前方,陆临渊则一面掩护着阮绮华,一面不断抵挡周围人的攻击。
"陆大人,小心!"斜后方刺出一支箭来,阮绮华连忙拽住陆临渊的手将他拖开。
叮——
那箭矢与陆临渊擦身而过,直直插入石板的缝隙,箭头竟没过寸余。
拥有此等箭术造诣的,至今为止阮绮华只见过一个人。
她回忆起那一夜从暗夜中穿林而出的箭矢,这样百步穿杨的能力,只可能是容妃口中,守在山林,生死不知的御林军统领杜阳!
可是他不是已经被陆大人拿下了吗?
阮绮华回头望,那道身影就踩着满地的双重瓮碎片,拉弓站在大殿正门口。下一瞬间,杜阳的大嗓门已经响彻了整个大殿。
"陆大人,你和你的下属李一彦果真是一丘之貉。我说他上哪学的那些脏战术,原来竟是从你这儿一脉相承来的!"
"战场上何来战术的高低贵贱之分,莫要在此空口白牙的污蔑了,堂堂七尺男儿,技不如人承认了便是。"
"杜统领的话,怕是没有七尺。"景仁帝一手挥舞着长剑,头也不回的认真道。
"好像真是如此。"阮绮华也抽出空将杜阳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然后点头赞同道。
"少废话!我杀了你们。"杜阳拉弓射箭,嗖嗖几箭射出。高超的剑术,让景人地一边躲避一边倒吸冷气——
"何故暴躁至此?杜统领,朕记得朕待你不薄!"
"是,比起宫里被您斩杀的其他老人,您待我不薄。但您是贵人,您是天子,哪里知道底下人受了什么委屈?您的心中只有您自己,哦,还有您的皇后。如何能看到我们其他人的死活。"
"是您设计陷害婉容。为了守住您对爱情的贞洁,您派我代您与她相处,却以通奸之罪将她囚禁,逼她发疯。您这样的人,真是虚伪得很啊…。。。"
"杜阳,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