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
“直接泼燃油,放火烧!”
几大桶油开了盖直接向下倾倒,守城士兵看也不看,甩手将火把扔下去,顿时烧死一片堆叠着,试图通过踩踏同伴攀上城头的魔兽。
丢了几次,魔兽也学精了,泼洒的燃油躲不过,但却可以让不怕火的同类把火把叼走。
“不能让这群魔崽子爬上来,来几个兄弟,跟我下去!”一老兵拿来几捆粗绳,绑在腰间,另一头拴在城墙上,咬着大刀坠绳而下。
十几名士卒二话不说,有样学样,跟着将绳子往腰上缠了两道,就顺绳滑了下去。
上面的战友为他们寮阵,灵铳里的子弹一颗颗嵌入试图偷袭的魔兽脑中,那十几个士卒落到地上没多久,身影便被兽群包围。
为首的老兵不慌不忙拿出喷火瓶,现在距离够了,一发下去周围焦糊一片,烤肉香味随风飘散,城头上为他们捏一把汗的战友笑骂,“这烧烤香啊,给爷都整饿了。”
城下的十几个士兵很快清理完身边的魔兽,为首的老兵是个修士,从储物袋里取出备用喷火瓶分给众人,“把东西用完,我们再上去。”
说着他们沿着城墙根,一路清理过去。
一路上遇到不少有相同想法的士卒,他们悍不畏死,与魔兽近身搏杀,加上城上战友配合,倒确实缓解了魔兽爬城的危机。
老兵见喷火瓶用得差不多了,带着队伍准备爬回城头,却瞧见一支队伍往外突围,连忙大声吆喝,“兄弟,莫贪功!快回来!”
现在离城头近,上边的支援还算及时,但若是杀红了眼,往魔兽群里钻,那便与找死无异了。
那边队伍为首一人听见了,挥刀砍死一只靠近的魔兽,遥遥颔首,传音道:“我等去杀驭兽师,兄弟你们先回去。”
驭兽师三个字一出,老兵沉默了,他在军中呆的时间长,有些东西隐隐约约也听说过,传闻那些魔兽并非全无理智的野兽,也是有人领导指挥的,好比他们这些卒子。
上层确实有些消息没有公布,士卒中人数最多的还是凡人,魔兽本身对他们而言就已经很可怕了,更妄论他们还受人指挥、懂得战术,为了不打击军心,这等消息都控制在校尉以上的军官内部。
领头往魔兽群中杀的就是个尉官,他见老兵有筑基实力,估计也听过此类消息,不想对方带人送死,只得挑明,反正关于驭兽师的消息保密等级也不高,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普通士兵迟早会知道。
见老兵没有跟上来,尉官松了口气,率领兄弟向前突围,于此同时往兽潮里钻的还有另外几支队伍,他们无一不是军中精锐,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深入兽群,只为取操控这些野兽之人的项上首级。
城楼上的人应该是知道这支队伍的使命,保持着跪姿架枪的灵铳手目中含泪,城头的寒风如冰刀挂过脸颊,然而他们的手却异常稳当,一枪又一枪,为九死一生突入敌军包围圈的兄弟开辟出一道血路,直到那一支支队伍离开了灵铳的射击范围。
“要活着回来啊!”城楼上不知道是谁爆发出一声大喊,声音淹没在风雪与兽吼中。
四处城门响起炮火之时,城内某处一场贴身肉搏被按下了终止键,身材高大的青年半跪在地,任由面前女子施为。
“忘记了?”薛桂冷一手拎着儡的衣襟,另一只手攥紧成拳,高高举起却再难落下,她死死盯着脸上青青紫紫,皮肤色泽不细看根本分辨不出是否为活人的青年,话语自牙缝中挤出,“你居然都给忘了,哈。”
一滴眼泪不争气地落下,滴在儡那张平静的脸上,惹来俊逸青年眼睫轻微的颤动,心口位置传来闷痛,他不懂,明明挨揍的是他,没有反抗的是他,为什么眼前这个人看起来这么悲伤。
“我与你之间,有那么多账要算,你却失忆了,这算什么!”薛桂冷只觉一口气憋在胸口,有种发泄不出来的压抑,“就算现在我打死你,你也不知道为什么吧?”
儡垂下眸,平和地道:“对不起,若在下过往真对姑娘有得罪之处,任凭姑娘处置。”
一拳不留情地将人锤翻在地,薛桂冷吐出口气,低骂一句,“走不出来的我才是个傻逼!”
说完她不想再搭理面前这个惹人烦的白痴,拎起打斗前扔在一边的大氅,往肩上一甩,随便挑了个炮火密集的方向,直直走去。
街上行人神色张皇,不少百姓卷着家当,往东城门方向而去,薛桂冷逆着人流走了一会儿,无视跟在后面乖得不得了的青年,直至走到北城门之下,足尖点地,纵身跃上了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