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域以工抵诊金的医馆、西域资助贫困孩子的希望书院、北域招募伤残老兵的工厂、东域开设的低价农具铺子,这些都是清平乐切实做出来的东西。”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我们的指导员称它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我们希望人人平等,没有剥削,没有压迫,以国家为整体,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共同变好。”
“尽管很难。”他直视春花怔然的双眼,朗声道:“但我们毫不怀疑它有实现的一天,或许是我们这一代,或许是百年后,或许是千年后。”
“清平乐有一句话。”少年人一身浩然正气,眉宇间意气风发,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清溪奔快,不管青山碍。”
他打心底向往邵糖口中的社会主义,却不知,憧憬着未来的自己,在旁人眼中有多耀眼。
少年自当扶摇上,揽星衔月逐日光。
春花内心产生了动摇,这样的蓬勃生机她从未在任何人身上感受过,可是、可是······这可能吗?世界上哪有这样的国家?
人怎么可能做自己的主人,太惊世骇俗了!
“那皇帝呢,老爷们呢?”她颤声问道,眼中含着骐骥又绝望的泪水,“他们怎么可能放我们自由?怎么可能人人平等。”
无论内心多向往,理智都在咆哮“是妄想!忘了当年神魄教怎么骗人的吗?你怎么敢相信这么离谱的谎言!”
张豆笑容灿烂,“没有啦~百姓当家作主,要什么皇帝?”
“如果社会主义无法到来是时代的局限性,那我们就打破这个时代!”他伸出手,笑出一口白牙,“跟我们一起打造社会主义重溟吧,让世界变美好是广大群众共同努力的结果,现在早不兴个人英雄主义啦~”
“春花姑娘,你的哥哥在船上等你哟~”最后,他抛出重磅炸弹。
春花当即变了脸色,“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张豆绘声绘色讲起了沙村的现状,边说边观察春花脸色,见她一会儿眉头紧皱,一会儿畅快惬意,立刻添了把火,“虽大仇得报,不过冬生大哥也身负重伤,如今正在船上休养。”
春花这会儿也顾不上防备了,立刻道:“带我过去。”
两人不再管一海滩的垃圾,这回换成张豆带路,看出春花的紧张,他宽慰道;“我的同伴医术很高的,不会留下后遗症。还有这里,一堆垃圾放着也不是事儿,回头我们清平乐的人到了,可以好好把这座岛建设一下。”
可能是洋流的缘故,什么奇奇怪怪的垃圾都往这里飘,这可不行,多影响环境。
走着走着,二人忽听一声高亢的尖叫。
春花脸色再变,显然是认出声音的主人,“珍儿!”
张豆用神识扫了一圈,便寻到事发方向,带着春花匆匆赶了过去,不过到达地方后却意外看到另两人。
他上前一步,腼腆笑道:“夫子。”
青稚雅正蹲在一女子身前,伸手给她挤蛇毒,梅鬼华在一旁捣附近拔的解毒草。
女子面貌同船上那名跛了脚的女孩不说一模一样,只能说十分相似。
张豆回忆了下女孩的名字,犹豫着开口,“姑娘,你是不是有个妹妹叫珊儿?”
这下,在场几人纷纷转头看向他,张豆注意到梅鬼华看好戏的眼神,以及青稚雅略有些纠结的表情,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
好在善心的白夫子传音解答了困惑,“她被妹妹推出来挡灾,成了海神新娘。”
这也是在一眼认出女子身份后,他们并没有提起珊儿的原因,因为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
在了解到岛上居民来历,再想想船上那一大波人中不知道有多少是他们亲眷,青稚雅就感觉一阵头大。
接下来的相见绝对不是认亲,闹不好可能发生流血事件,可不告知吧······她都替岛民委屈,凭啥受害者在荒岛上艰难求生好几年,享受着他们付出的亲人却能逍遥快活?
张豆明白夫子为难的点后,也意识到自己莽撞了,不是每个家庭都像冬生、春花家相亲相爱,一人出了事,全家拼了命也要为她讨回公道的。
他尴尬地挠挠头,传音回去,“夫子,我原还想着帮助岛民建设家园,没成想他们是海神祭幸存者。反正咱们这船也不够装,要不把他们带走,让那些做过恶的沙村人留下来开辟荒岛?”
也算风水轮流转,报应不爽。
青稚雅纳闷,“求救信号不是发出去了,救援船队总有空位吧?”
“也可以没有。”张豆表情万分真诚,“这些人按罪审判多半也是流放,放哪儿不是放,何必来回折腾?”
灵液不要钱的吗?虽然是浣溪沙的船。
好有道理的样子,青稚雅思考片刻,掏出传讯玉牌给叶酌发了条信息,把这里情况说了下。
反正东域叶家独大,加快下审批流程应该也可以吧?
然后她微笑着对神色各异的两名女子道:“春花姑娘、珍儿姑娘,你们是否要起诉浣溪沙以及沙村渔民开办邪教、人口买卖、蓄意谋害等诸罪?我们提供代写诉状、线上开庭服务。”
沉肃氛围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