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奔跑之下,呼吸难免急促,青稚雅就像被狼撵的兔子。
回廊之上似乎只有她一人脚步,周遭的安静更叫人心慌。
娘咧,这玉该怎么开启!
往日可亲的师姐突然变得好可怕,还是先把大家修为都压制到同一水平线冷静冷静。
急得满头大汗之际,青稚雅脑内灵光一现——我不会,但我认识会的人啊。
她也是有病乱投医了。
跑路之间,青稚雅摸出传讯牌,抖着手联系太微掌管镇天玉的同门。
“嘟嘟嘟”等待音仿佛催命符,似乎下一刻背后黑暗里就会伸出只手掐断拨号。
好在漫长又短暂的等待后,信号通了,感谢师兄没有拉黑之恩!
“师兄,江湖急救!镇天玉怎么开启!时间紧任务重,不要问原因,现在立刻马上告诉我方法!”
一连串吐字不带停顿,那边的师兄估计也是听懵了,下意识就回答自己熟悉的专业知识,“每一枚镇天玉都有自己独特的纹路,调动灵力去寻找,自有开启关闭之法。”
“有没有什么诀窍,我现在没时间摸索!”青稚雅试着调动灵力注入玉石,却发现运行片刻便受阻,仿佛进了迷宫。
“多试几遍总能成,最长也不过一日,镇天玉没啥技术含量,就是贵在稀缺难寻。”师兄脾气还不错,耐心解释。
一日个锤子哟,她恐怕连一炷香都撑不到。
“师妹你出了山门后日子不错呀,竟能弄到镇天玉此等宝物,在哪儿弄的,师兄我也捡个漏?”好脾气的师兄甚至还能开玩笑,显然青稚雅平日人缘关系还不错。
“真的没诀窍吗?我······”
“师妹,你在同谁说话呀?”温柔的女音自背后传来,青稚雅只觉手上一空,被人从身后虚抱住。
水云忆靥融春雪,轻巧地拿走传讯牌,唇角噙着万千柔情,“师妹在我这儿,郁师兄有劳了,改日再叙。”
说罢,在青稚雅绝望的眼神里掐断传讯,此时,她已能瞧见前殿的影子,却觉得咫尺天涯。
“别怕啊,来,闭上眼睛,不要抵抗,放轻呼吸——”轻柔的话语好似催眠,青稚雅眼睛发虚,迷迷瞪瞪便想听那话语的指示,然而潜意识却奋力抵抗,半阖的眼眸努力睁开,上下眼皮打得不可开交。
她身子一软,却在跌下去之前被拉入一个柔软的怀抱,仰躺在清冽淡香中。
“还记得刚来山上,你特别没有安全感,怕黑怕冷怕孤身一人,抱着被子坐到天明,我发现后带着你同塌而眠,后来你才适应太微的环境。”
“从小到大,你都是最信任我、最听我话的对不对?师姐不会害你,师姐许你最光辉的未来,所以不要跟师姐闹脾气了好不好,小雅儿?”
青稚雅,这名字还是师姐起的,期望她质朴无邪,娴雅稳重。
“师姐,你真的······还是师姐吗?”青稚雅咬着牙,吸着鼻子,眼睛却不争气地红了,“为什么你们都变得我不认识了,为什么我最亲近的人,都戴了面具······”
“与我亲近之人,都是真的吗?”
最后的尾音带上了哭腔。
水云忆一顿,袖摆被一只手无力抓住,掌心有抹不去的剑茧,曾持利器斩杀妖魔邪祟无数,却从未对向过她;剑修曾惊才绝艳、前途无限,却为她毅然踏入暗宗陷阱、背负骂名无数;青稚雅年少风华的那些年,是与师姐一起度过的。
那是她悉心栽培是师妹啊,即便动机不纯,可依旧是她水云忆此生投入最多心血的师妹,是她在这世界上,最放心的存在,亦是她亲手培养出的利刃。
于是她回握了这只手,美人垂首,缱绻话语中带了几分真心,“杀了魔仙,你想重走道统之路便走,想依靠信仰维持仙位,师姐便让清平乐成重溟国教,千秋万代,只供奉你一人。只这一次信仰吸收,依师姐可好?”
良久沉默,水云忆倏然出手,抓住青稚雅隐匿于袖袍中的另一只手,温润玉石咕噜噜滚落,她面色沉了下去。
“不好。”青稚雅反手扣住水云忆手腕,鲤鱼翻身,反制住柔弱琴修。
细软纱裙铺展开,恍若金鱼尾摆。
水云忆仰卧于冰凉地面,双手被按过头顶,青稚雅以身体力量压制住她,低头垂落的发丝划过松散开衣领下的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