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非常好!”
“布景,马上开拍下一条!”
动作导演西恩?安德鲁?范登朝坐在车里的陈瑾比了个大拇指,道具和置景师,还有爆破组则是在飞快的搭建新的拍摄场景。
他们几乎是拍一条,炸一。。。
林默坐在央视演播厅的沙发上,灯光柔和地洒在肩头。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羊绒衫,领口微微敞开,那道疤痕在镜头下依旧清晰,却不再刺眼,反倒像一道岁月刻下的纹路,沉静而有力量。主持人坐在对面,微笑道:“林老师,很多人说您是‘大器晚成’,但您自己怎么看?”
林默轻轻笑了笑,声音低沉却不失温度:“我不觉得是晚成,我只是……一直在走。”他顿了顿,“二十年前我进北影的时候,老师问我们:‘你们为什么来这儿?’我说:‘我想演戏,想演让人记住的角色。’那时候我以为,只要努力,就能被看见。后来才明白,被看见不是靠喊,而是靠熬。”
主持人点头:“可您熬过来了。”
“不完全是。”林默摇头,“我不是熬出来的,我是活过来的。每一场龙套,每一句台词,哪怕只出现三秒,我都当成主角在演。因为我知道,总有一天,会有人看到。”
台下响起掌声。
采访结束时,主持人忽然问:“如果现在让您对二十岁的自己说一句话,您会说什么?”
林默沉默了几秒,眼神渐渐迷离,仿佛真的穿越了时光,望见那个蜷缩在宿舍床铺上、一遍遍背诵《雷雨》台词的年轻人。
“别怕。”他轻声说,“你没丢掉梦想,它只是绕了条远路来找你。”
走出央视大楼时,阳光正斜斜地照在台阶上。苏婉等在门口,手里拎着一袋热腾腾的煎饼果子。“饿了吧?”她笑着递过去,“你这人一进棚就忘了吃饭。”
林默接过,咬了一口,熟悉的味道在舌尖蔓延。“你还记得我以前最爱吃这个?”
“怎么不记得?”苏婉挑眉,“当年你在《破晓》片场,半夜蹲在路灯下啃煎饼,被狗仔拍到还上了热搜??#一线演员沦落到街头小吃#。”
林默笑出声来:“那时候挺难堪的。”
“可我现在看那张照片,只觉得动人。”苏婉认真道,“一个演员,能在最低处还吃得香,说明他的心没塌。”
两人并肩走在街上,车流喧嚣,人声鼎沸。苏婉忽然说:“《归途》定档了,下个月一号全网上线。李导坚持不做任何预热发布会,他说:‘让作品自己说话。’”
林默点头:“挺好。我也累了那些虚的。”
“但平台压力很大。”苏婉叹了口气,“他们担心你名气不够,怕收视率撑不住。所以……安排了一场直播。”
“直播?”林默皱眉。
“就一个小时,聊聊天,讲讲《归途》背后的故事。观众想听你说说话。”
林默沉默片刻,最终点头:“行吧。不过我有个条件。”
“你说。”
“不卖货,不念稿,不煽情。我就坐着,想到什么说什么。”
苏婉笑了:“这才是你。”
直播当晚,林默坐在家中书房,背景是一整面墙的书架,上面整齐码放着他这些年收藏的剧本、戏剧理论书籍,还有几排老式录像带。镜头前的他穿着素色棉麻衬衫,头发修剪得干净利落,眼神平静如水。
开播十分钟,观看人数突破五百万。弹幕刷得飞快:
【林老师好瘦啊】
【他眼睛里有故事】
【救命,光是坐那儿我就想哭】
主持人开场后,把话筒交给了林默。
他清了清嗓子:“其实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有人说让我分享励志经历,可我觉得,我的人生谈不上励志,只是没放弃罢了。”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镜头深处,像是穿透屏幕,望向无数个正在熬夜加班的年轻人,望向那些躲在出租屋里写剧本的创作者,望向每一个在生活重压下仍不肯低头的灵魂。
“我演过三百二十七个角色。”他缓缓道,“其中有二百一十六个连名字都没有。我在暴雨里躺过尸,也在群演堆里被人踩过脸。最穷的时候,一天只吃两个馒头,住在地下室,冬天没暖气,早上醒来杯子都结冰。”
弹幕瞬间安静。
“但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个失败者。”他继续说,“因为我清楚,我不是为了红才演戏的。我是因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