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胡随从五官都皱到了一起,颇有些怀疑人生的意味:
“之前宇文氏叛乱时,牵涉到了不少人,朝廷拿了不少人入狱,要赎买这些人,可是要钱的。”
虞让也不禁露出了一个古怪的表情。
拿着世家大族的钱,去和世家大族拉关系,拉完之后,人家还得感激皇帝,心里还得念着朝廷的好。
突出一个白嫖人心。
这也太。
不过转念一想,虞让也觉得没什么。
东胡和大汉的手段大差不差。
类似的事情,普六茹部也干过。
他当年以严令东胡兵马勿伤百姓为由,出仕东胡,其实就是和普六茹部汗王事先商量好的。
普六茹部汗王能耐不俗,知道只是占领了地盘还不够,要治理。
治理地方,就得有民心。
东胡人喜欢劫掠,攻城略地之后,往往大肆劫掠,因而难以收拢民心。
可偏偏东胡人最初将大汉打的连战连败,就是靠着不约束将士劫掠。
将士们打仗打赢后,能劫掠到足够的利益,自然动力十足。
开了这个头,后续想管束就难了,所以普六茹汗王当年很头疼,不知该怎么约束手底下的将士。
正巧,虞让出现了。
两方一合计,一个以勿伤百姓为由出仕,得名。
另一个则有了约束将士的理由,还能博个求贤若渴的名声。
而且这时东胡人对汉人名士求贤若渴,以至于后来还真有不少汉人投靠了普六茹部。
普六茹部也借此将江东治理的不错。
这也是白嫖人心的行为。
虞让对汉帝以及大汉朝廷的能力,有了一个新的看法。
如今的大汉朝廷和南迁后的朝廷,完全不一样。
推算着时日差不多,虞让便与身边的随从道:
“随我上街看看,你们多戴些遮掩物,藏好自己的身份。”
东胡人的身份原本没什么,如果在东胡治理多年的地方,东胡人走在大街上,都得被当老爷看待。
哪怕只是长得像东胡人,也能高人一等。
但在这琼州就不对劲了,大汉朝廷已经极为得人心。
别说是东胡人,长得像东胡人,走在街上都容易挨打。
虞让与一众随从走在街上。
“那边灯笼挂高点!”
“你眼睛是不是要有毛病!两边一样高吗?”
“那边的坊市里就有卖红绸子的,拿旧的干什么?”
“陛下纳妃,你拿旧的糊弄?”
“早说有卖的啊!我找了两条街都没找着!”
“这陛下大喜的日子,越喜庆越好!”
与他们来时不同,大街上张灯结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