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着好似许许多多年不曾抱过她了,谢澜轻轻啄一啄她耳尖,低低满意餍足般哑着声音叹一声,“但我属实是……想抱着你。”
……她便知道会这样。
冷漠将凑到她面颊上的人推开,贺文茵点点那人委屈巴巴的眉心,“国公何时学了暗卫的手段?”
于是谢澜立刻浑身耷拉下来,
“……是幼时所学,我一直都会的。”
“喔。”贺文茵闻言索性闭眼,懒洋洋瘫下一笑,“那国公似今日一般偷摸跟踪过我多少次?”
听完她问题,谢澜不语,只默默把头埋进她肩窝里去。
她的肩不大,他要蹭一蹭才能堪堪将脑袋埋进去。尤其是她现下不配合,那他只得撑着脑袋才不至于掉下去,她又瘦,这般做属实算不上舒坦。
但他就是喜欢。
嗅一嗅女孩身上混杂着雪与药的清香味道,他低低一叹。
自打他认识她起,贺文茵身上便一直都带着好闻的的淡淡药香味道。虽然她总是念叨说不喜欢太苦。但他一向觉着,只要是她,那无论如何他都喜欢。
……叫他觉着安心。
如是想着,他再度偷摸看一眼怀中女孩。
方才,他生怕她生气,给她留了可以离开的空闲。可她现下……好似并不打算离开。
与之相反,她垂着脑袋,瞧着好似并没有恼火,也没有炸毛,只是好似在想些什么。
……那他可以再抱抱罢?
他很喜欢抱着她。一则他喜欢同她接触,二来……她的身量同他的极为相配,属实是很好被他抱着。叫他常常生出一种,她原原本本就是他的的错觉。
“……文茵。可不可以不说?我知错了的……”
便是说着,谢澜掌心揽了过去。
他的掌心很大,稍稍张开就能整个揽住她的腰侧。整个人又大她一圈,稍稍用些力气,只怕都可以将她牢牢抱死在怀中。
可他偏生只碰也不敢碰一般虚虚揽着,此刻刻意放哑了嗓音,又放低姿态撒娇,只想求她垂怜。
于是贺文茵也放柔嗓音,“那国公知错是改还是不改?”
谢澜撒娇,“……定要实话吗?”
见怀中姑娘好似没什么反应,那人又来讨好般黏糊糊来吻她垂落在肩上的发丝,口中模糊不清念着爱语——大抵是想着要就此蒙混过去。
而心知他心里有鬼,贺文茵只微微侧身躲过,轻声开口,
“国公还有什么瞒着我的事?”
“不要这样……”骤然颤着停下动作,谢澜垂着眸子,低低哑声,”……那我……往后再不这般了,好不好?我乖乖在家中等你回家……”
闻言,她反倒愈发扬起笑脸,“那国公说说自己还做过什么罢?”
听完她语调,谢澜闷闷不语埋在她肩上,彻底不再言语了。
……她生气了吗?
……还有,她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他一路跟着她过来,自是瞧清了她表情几番变化。加之昨日又细细问了那两个丫头一番,现下大抵心里也有了些底。
何况,他太熟悉她了。
此世的她从不这么唤他国公。
虽说贺文茵永远都是贺文茵,什么时候都一般,可……
“噗。”
忽地,他耳畔传来女孩一声近乎压抑不住的清脆笑意。
谢澜:?
小心翼翼抬眼望过去时,女孩似是既无奈又想笑。她只瞧着她萎靡神情,笑着拍了拍他无意间又静静搂着他的小臂,
“……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