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泽冷哼一声,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明知她是什么心思,还故意把她留在身边。”“怎么,是嫌我们两个人不够热闹,非要添个人进来碍眼?”“我瞧着挺热闹的呀。”楚若涵故作无辜地眨了眨眼,呷了一口茶。“英雄救美,美人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这可是话本里最经典的桥段了。”她放下茶杯,笑吟吟地看着他。“我这做夫人的,总不能不识大体,不成全人家的一片芳心吧?”“你!”顾君泽被她这番话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猛地站起身,长臂一伸,直接将还在椅子上坐着的楚若涵打横抱了起来,几步就走到了床边。他将她往柔软的床铺上一扔,随即欺身而上,将她牢牢地困在身下,咬牙切齿地在她耳边低语:“我看你是皮痒了。”“是不是觉得我这几日太纵着你了,我可是你的夫君?”“你一个人的……”温热的气息喷在耳廓,楚若涵痒得缩了缩脖子,在他怀里笑得花枝乱颤。“哎呀,别闹。”她伸手推着他坚实的胸膛,“人家姑娘还在隔壁呢,你这么大一个英雄,总得给人家留点念想不是?”“我只给你留念想。”顾君泽低头,惩罚性地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就在两人打闹得气息都有些不稳时,门外,响起了柳莺莺怯生生的声音。“恩公,夫人……你们在吗?”“我……我见厨房还有些食材,就擅作主张,炖了些汤,想给二位送来暖暖身子。”楚若涵眼中精光一闪,她推了推身上的男人,示意他起来。顾君泽不情不愿地坐起身,脸色依旧难看。楚若涵整理了一下自己微乱的衣襟,扬声道:“是莺莺啊,进来吧,门没拴。”门被推开,换了一身干净衣裙的柳莺莺端着一个汤盅走了进来。她整个人像是脱胎换骨,虽然衣料普通,但洗净了脸上的尘垢,竟也是个眉清目秀的佳人。她看到房内有些暧昧的气氛,特别是楚若涵脸上未褪的红晕,脸颊一红,随即又飞快地低下头,将汤盅放在桌上。“小女子手笨,也不知道合不合恩公与夫人的口味。”“有心了。”楚若涵走过去,拿过汤匙,在汤盅里搅了搅。她没有喝,只是将汤匙凑到鼻尖,轻轻闻了闻。随即,她忽然笑了。那笑容,不达眼底,甚至带着几分冷意。“这汤里,是加了合欢花吧?”“姑娘,你可真是好心思。”柳莺莺的脸色,在听到“合欢花”三个字时,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她端着托盘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汤盅和托盘碰撞,发出“哐当”一声脆响。一直冷眼旁观的顾君泽,眼神骤然一厉。一股如有实质的杀气,瞬间笼罩了整个房间。他早就察觉这女子出现的时机,太过凑巧,只是想看看楚若涵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才一直隐忍不发。没想到,对方的手段竟如此下作。楚若涵却伸手,轻轻按住了顾君泽放在桌上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她的目光,依旧落在那个抖如筛糠的柳莺莺身上,语气平静得可怕。“说吧。”“是谁派你来的?”“是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离间我们夫妻,还是想借机,取我们的性命?”楚若涵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冰冷的刀子,剖开了柳莺莺最后的伪装。她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水混合着恐惧,让她泣不成声。“夫人饶命!恩公饶命啊!”她一边磕头,一边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原来,她根本不是什么家道中落的商户之女。她的父亲,曾是户部的一名主事,前不久,因为被新来的榜眼顾律查出了账目亏空,贪墨巨款,被革职查办,下了大狱。家产被抄,墙倒众人推,她和年幼的弟弟流落街头。就在她走投无路之时,父亲以前的政敌寻上了她。对方抓了她的弟弟,以此为要挟,逼她前来设这个局。“他们……他们说,镇国公最是在乎夫人,也最重名声。”柳莺莺哭着说道,“他们让我……让我故意接近恩公,再在汤里下药。”“这药不会致命,只会……只会让人意乱情迷。”“等恩公和……和我有了夫妻之实,他们就会将此事宣扬出去,说恩公沉迷美色,宠妾灭妻。”“再……再逼死我,将脏水泼到夫人身上,说您善妒,容不下一个无辜的婢女……”顾君泽听完,眼中的杀机几乎要凝成实质。好,真是好得很。他才离开京城多久,这些宵小之辈的胆子,就肥到了这种地步。他缓缓站起身,一步步走向柳莺莺,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死亡的鼓点上。柳莺莺吓得浑身瘫软,连哭都忘了,只剩下了无意识的颤抖。,!“你这种人,不配活着。”顾君泽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就在他准备动手清理掉这个棋子时,楚若涵拉住了他的手。她比他冷静。她看着地上这个可悲又可恨的女子,轻轻叹了口气。“我可以放你走,也可以帮你,把你弟弟从那些人手里救出来。”一刻钟后,柳莺莺失魂落魄地离开了房间。屋子里,只剩下夫妻二人。那碗加了料的汤,还静静地放在桌上。顾君泽看着一脸云淡风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的楚若涵,心里又爱又气。他这个夫人,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能沉得住气,也太:()渣男死遁逃婚?我烧灵堂杀穿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