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德咳了几声:“问题不大,大刺挤出来,注意消炎就行,小刺留在里面也没关系,慢慢会排出来。”
赖栗问:“会留疤吗?”
“手掌心一般不容易留疤。”廖德啧了声,“扎得这么全面,起码得是一巴掌拍仙人掌上了吧,不小心的还是被你气昏了头?”
“挂了。”
赖栗把手机扔到一边,看向戴林暄的睡颜。就这么一会儿,他哥唇上的血色又淡了下去,平添了几分易碎的脆弱。
赖栗困扰地问:“哥,你在干什么……”
戴林暄自然不会给出回应。
赖栗让人查过两年前那个度假山庄的监控,备份只存了一年,不过确实有他和戴林暄的入住记录,于二十八岁生日那天开了一间套房。
除此之外没有更多信息,毕竟已经过去了两年,八百多天,再多痕迹都湮灭了时间里。
还是得拿到相机才行。
经过这么一个插曲,赖栗昂扬的状态已经消退一半。
他先帮戴林暄收拾了一下,脱掉衬衣外裤,简单擦了下身体,自己也去浴室草草冲了个澡,结果发现没有第二条浴巾。
虽然他不介意用他哥用过的,但走到打开衣柜一看,连睡衣都只有一套。
这意味着,戴林暄甚至没让人来这套房子添置过生活用品。
都回国这么久了……
赖栗扫视了一遍衣柜,里面只有零散的几件衣服,旁边放着一个还没收拾的行李箱。
完全没有一个家的样子。
主卧的配置也十分简陋,明明是个五十平的套间,却只有原始的开发商硬装,连张沙发都没有。
不像打算长住。
赖栗甚至陷入了自我怀疑,他盯错了?难道这不是他哥在外的住处?
他拿着唯一一套睡衣,于“裸|着抱戴林暄睡”和“抱着裸|睡的戴林暄”之间犹豫片刻,选择了后者。
他的身体实在不算美观,没有裸的意义。
况且,他哥的这套睡衣他还没穿过。
……
戴林暄抬起胳膊挡住眼睛。
太亮了。
头痛欲裂,眼皮沉得仿佛挂着铅块,胃里火烧火燎,喉咙也干涩得厉害。
他皱着眉头,下意识翻了个身,摸索着去够床头柜抽屉,却陡然感觉背后一凉——没穿衣服。
戴林暄瞬间睁开眼睛,清醒了一大半。
床另一侧有人睡过的痕迹,不过当下没有人,也没什么温度,应该起床很久了。
戴林暄掀开被子下了床,昨天穿的衬衣外裤都在地上,其中还混着几件不属于他的衣服,乍一看仿佛发生了什么酒后乱性的事件。
他一眼认出,多出来的几件衣服属于赖栗——这比任何人都麻烦。
昨晚的记忆倏然回笼,被厉铮灌酒,坚持走到了停车场,赖栗出现,和他一起回了最近的住处……
中途他似乎说过一句“别碰我”,小混账怎么说的?
“凭什么?我偏要碰。”
再后来就失去了意识。
如果是别人,他至少能撑到回家,甚至可以保持表面清醒将对方打发走,可对赖栗予以信任早就成了刻进骨子里的习惯。
大脑还没来得及警惕,身体就已经给出了安全的信号。
戴林暄捏捏眉心,随手捡起床边的浴巾系在腰间。
赖栗想要那枚戒指,还想找回相机,大概率已经把家里翻了一遍……所以,也看见床头柜里的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