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子骁挑了下眉,拉近距离低声道:“所以这个A是戴恩豪?哦~看你表情好像不是,那A只能是你哥了……你怀疑那些说你是私生子传闻是真的?那你为什么不跟戴恩豪做鉴定?”
“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赖栗不近人情地说,“鉴定结果泄漏一个字你就选片海当人生终点吧。”
经子骁啧了声,拎起包起身道:“二十一世纪了,不流行沉海这套。”
赖栗看着他的背影,眸色晦暗不明。
他不在乎戴恩豪是不是自己亲爹,只想知道自己和戴林暄有没有血缘关系。
尽管理智告诉赖栗,他和戴林暄绝对不可能是亲兄弟。
按照戴三叔的逻辑,戴林暄知道他是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弟弟——这种前提下,就算拿枪指着戴林暄的脑袋,他也不可能把寄吧塞亲弟弟嘴里。
赖栗所不屑的伦理道德,对戴林暄来说是一道难以挣开的枷锁。
原地坐了会儿,一道陌生电话突然打进来。
赖栗面无表情地滑开接听:“谁?”
对方开口:“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硫酸案给你做笔录的警察,靳明。”
赖栗哦了声:“记忆犹新,毕竟是一位人证物证嫌疑人俱全的普通案件能拖着侦查一个月的刑警队长。”
“其实才二十多天。”靳明笑了声,也不介意他的夹枪带棒,“劳请你来一趟市公安局。”
赖栗眯了下眼:“以什么名义?”
靳明说:“暂时是协助调查一桩杀人抛尸案的名义。”
赖栗眸色一沉,暂时协助调查……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协助不好会转化为嫌疑人。
他最近接触的人不多,能因为死亡和他扯上关系的只有贺书新,宋自楚,那个心理咨询师,以及被他提醒过的云顶前厅经理……戴翊和蒋秋君一个小时前还在家,不可能是她俩。
其中死亡可能性最大的便是那位前厅经理。
两个小时后,赖栗来到了市公安局。
靳明递过来一部装在透明密封袋里的手机,页面显示着死者常方毅和朋友的聊天记录,他笑着问:“死者说你威胁过他,有这回事吗?”
赖栗掀起眼皮:“不是威胁,是提醒。”
靳明挑了下眉:“你们这些少爷公子一句轻飘飘的提醒,却让这位没权没势的普通人心惊肉跳地彻夜未眠。”
他语气很缓,不像责怪,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从给朋友发消息的频率来看,常方毅当晚确实没能睡着,他被那句“威胁”吓得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人在窗外盯着自己。
赖栗漠然道:“他胆子小,曲解了我的意思,和我有什么关系?”
靳明往后靠了靠,看着这位无动于衷的小少爷。一条人命的逝去好像没有引起赖栗一丝一毫的波动,没有震惊,没有惋惜,也没有带来麻烦的不悦。
全盘的漠视。
仿佛常方毅还不如空气里的一粒分子。
靳明实在好奇,那位被媒体被大众捧到云端的戴家大公子怎么会养出这么一个弟弟。
赖栗垂下眼角,再次看向屏幕:“他怎么死的?”
第47章花束我爱你,即便我是个怪物……
常方毅被人一刀抹了脖子,干净利落。从伤口的痕迹来看,凶手下手的时候没有丝毫犹豫,精准且冷血。
靳明十指交叉,敲了敲桌面:“他周五晚受你‘提醒’,一夜未睡,第二天中午去了情人家,不到十分钟就匆匆出门,前往赛博城附近的未开发区,再被发现就是昨天晚上,一个海边夜钓的钓鱼佬勾中了他的尸体。”
常方毅虽然在云顶这样鱼龙混杂的环境里工作,但私下里的人际关系非常简单。
他三十七岁,未婚,有一个不住一起的情人,母亲早逝,父亲重病在老家托亲戚照顾,上个月刚去世。
常方毅死前还跟会所请了半个月的假,也就是说,如果不是碰巧被钓鱼佬发现,很可能都不会有人发现他死了。
就算半个月后没回来上班,会所负责人也未必想太多,在他们这种地方工作的人懒得走离职程序、突然不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靳明将常方毅死亡的照片拍在桌上,往前推入赖栗的视野。
昨天晚上,水上警察将尸体捞上了岸,用强光手电筒照着拍下了这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