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公里外的另一座城市,保镖头儿坐在车里,看着“真老板”发来的信息十分为难,不知道该怎么描述。
他想了想,对着旁边居民楼亮着灯的五层拍了张照片,回复道:在里面,不知道在做什么。
老板的追问紧随其后:屋主人是谁?
他回忆了下:一个寸头男人。
老板没再发来信息,保镖松了口气,苦中作乐地想自己也算上演了一部《谍中谍》。
他放下手机看向窗外,竟然瞧见小区花坛边走过一个眼熟的身影——
戴林暄的私人医生。
廖德拎着医药箱,行色匆匆地上楼。
五楼有两户人家,廖德看了眼信息,确定是501,他按响门铃,门立刻就开了,寸头男侧身示意道:“老板和伤患都在里面。”
廖德快步走进卧室,一眼看见床上脸色苍白的女人,她手腕裹着纱布,被血腌得腥红。
他一边开医药箱一边问:“怎么回事?”
戴林暄坐在床边,揉了下太阳穴:“割腕。”
“废话。”廖德翻了个白眼,“我是问你这个女人怎么回事?”
戴林暄垂下眼角,没说话。
“不方便让我知道?”廖德开玩笑道,“秘密情人?这年纪也不对啊。”
“别胡说。”戴林暄看了女人一眼,“当着人面呢,尊重点。”
“这不是昏睡着吗,又听不见。”廖德抬起女人的手腕,给她清创,“不信任我?”
“就是因为信任你才叫你来。”戴林暄叹了口气,“她的身份说来话长,涉及很多乱七八糟的事,你不知道比较好。”
廖德点点头,不再追问:“伤口有点深,得缝合。”
戴林暄问:“这里能缝吗?她不乐意去医院。”
“可以。”廖德戴上医用手套,看了戴林暄一眼,“你脸色不怎么好。”
戴林暄靠着椅背,眉眼间染着淡淡的倦意:“忘记带药了,这两天没怎么睡,回去就好。”
“你对安眠药是不是太依赖了?”廖德皱了下眉,“说真的,你得抓紧进行系统性的治疗,一直靠安眠药入睡不是个事。”
戴林暄笑了笑,没说话。
廖德无奈地摇摇头:“以前觉得你最谦和,会听取别人的意见,这两年我才发现,你是真倔。”
戴林暄说:“等忙完这阵吧。”
“你最好是。”廖德冷笑了声,“小心我告诉赖栗,我拿你没办法,他还拿你没办法吗?”
“……”
说曹操曹操到,戴林暄的手机弹出一个视频邀请,备注显示“小栗”。
戴林暄起身,叮嘱廖德:“别说话。”
他走进卫生间,捧了一把水扑在脸上,营造出正在洗漱的样子后才接听视频,然而还没来得及开口,赖栗的质问就砸了过来:“为什么今天不回来?”
“因为……”戴林暄还没来得及编一个详细的理由,眉头便蹙了起来,“你脸怎么回事?”
赖栗没有回答:“我马上登机了。”
“……”戴林暄不抱希望地问,“去哪?”
“七十分钟后到你那边的机场,来接我。”
“嘟”得一声,赖栗把视频挂了。
戴林暄捏捏眉心,回到卧室捞起外套:“你晚上住这边,照应一下,她最近情绪很不好。”
“没问题。”廖德正在给伤口缝合收尾,“你干嘛去?”
戴林暄穿上风衣,风尘仆仆地出门:“去机场接个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