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翊扯了扯嘴角:“确实少见。”
下午吃完饭,戴林暄回公司的时候遇到了戴翊,就说了一个字:“来。”
到办公室以后,他从抽屉里抽出一沓厚厚的报表,全是有关于贺乾的风花雪月、男女不忌的历史战绩,然后看着戴翊不说话。
等戴翊按耐不住开口后,戴林暄才问:“你想做什么?外面那么多正常人,你非要去捡垃圾?!”
……
戴翊的印象里,戴林暄风度实在是好,从不骂人,哪怕是这种不带脏字的讥讽。
“捡垃圾”三字一出,足以说明戴林暄有多不赞同她和贺乾扯上关系。戴翊清楚,这并非因为竞争之下的忌惮,而是出于亲情的关心。
挂断电话,戴翊走进了戴恩豪的卧室。
她于床边坐下,看着父亲日渐衰败的面容,轻叹了口气:“大家好像都怕盼着你死。”
“连大哥都不在乎你了。”
“我不知道你做错了什么……”戴翊握住他干枯的手,“可我很想你,爸爸。”
戴恩豪的瞳孔毫无变化,僵直、灰暗,三周前就不会再跟着人移动视线了,脸上印着浓浓的将死之相。
“我不是你和妈妈的孩子吗?”
“那我是谁呢?”
“我为什么会变成戴翊?”
房间安静下来,久久没有声响。
戴翊不知道坐了多久,腿脚都有些麻木。她轻声说了句抱歉,利索地拔掉了戴恩豪的几根头发:“我得验证一下。”
*
“叩叩。”
戴林暄敲了敲敞开的浴室门,用眼神示意浴缸里的赖栗起来,别泡了,同时和下属沟通工作:“不用这么赶,周四之前修订好发我就行了。”
赖栗对于戴林暄没过来扶自己有些不满。
他还是个伤患。
虽然表皮愈合了。
但内里还没长好,就还是伤患。
戴林暄多了解赖栗啊,两秒没听到水声就脚尖一转,边朝着浴室走去,边结束电话:“先这么安排,早点休息,身体重要。”
他站定在浴缸前,把手机放到一边,弯腰冲赖栗伸出双手:“来吧,这位十岁小朋友。”
赖栗:“……”
他抓住戴林暄的手,借力站起来,装作无事发生。
戴林暄感觉手心有点硌,垂眸看了眼……发现赖栗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了戒指,中指。
戒指送出去了两年,戴林暄第一次见到它出现在赖栗手上。
戴林暄移开视线,捞起浴巾给赖栗裹上:“赶紧擦干穿衣服,小心着凉。”
赖栗换好睡衣的时候,他哥已经躺在了床上,穿着他买的丝绸睡衣,露在外面的皮肤被黑色被褥衬得极白。
他顶了下犬齿,跪着爬到床上,掀开被子。
戴林暄瞥一眼就知道他要做什么,抬起胳膊继续回手机消息,任由赖栗钻进臂弯,压在身上。
他放下手,手机架在赖栗脑袋上。
赖栗咬他的锁骨:“谁?”
“李助。”戴林暄说,“警方那边怕夜长梦多,想让我给个地址,直接把宋自楚押走。”
赖栗:“急什么?不存在夜长梦多。”
戴林暄垂眸:“你有没有对宋自楚……”
赖栗威胁道:“你再问他的情况我就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