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林暄心脏猛得一跳:“什么药?”
赖栗:“……镇静安眠药。”
戴林暄松了口气。
靳明只听清了赖栗刻意提高声音的那句“这都对付不了就别当警察了”,当场气笑,差点被发疯的宋自楚咬到脖子。
“草|你爹的!”
靳明险险躲开,横起胳膊卡住宋自楚的脖子,全力压住,另一手熟稔地掏出手铐扣住宋自楚手腕,将其掀至面朝下,再别住另一边手腕拷上。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靳明缓了缓呼吸,打量了下这间屋子。
没有窗户,没有床,更没有桌椅,别说家具,连个灯和开关都没有。地上散落数个白色发泡餐具,估计是装米饭的,应该没给过菜,因为太干净了,一点油污都见不着。
除此之外,就剩下右手边有个没装门的蹲厕间。
比监狱还离谱。
宋自楚被押起来的时候还喘着粗气,死死地盯着赖栗。估计是一个人在黑暗里待了太久,他被刺激到一张口只能发出“嗬哧嗬哧”的喘|息。
戴林暄挪了半步,挡在赖栗面前。
“你们这事有点微妙啊,往重了说可以,往轻了说也能有很多种解释……”靳明看了赖栗一眼,“不如这样,让你弟见一见局里那位到现在都不肯说名字的嫌疑犯,帮我撬撬他的嘴怎么样?”
戴林暄脸色却冷了下来:“你查我弟弟?”
靳明耸耸肩,死死扣着宋自楚的肩膀:“不能算查吧,只是出于一个警察的直觉,你弟和局里那位……”
戴林暄脸上毫无笑意,靳明识趣闭嘴。
被谈论的当事人一个字没听进去,赖栗悄无声息地移动身子,从戴林暄身后露出黑沉的视线,蔑视着被压弯了腰的宋自楚。
随即,他握住了戴林暄的手,轻轻晃了晃。
这是我哥。
我一个人的。
宋自楚猛得一挣,手铐咣咣得响。
靳明呵斥道:“干什么!老实点!”
戴林暄脸色微缓:“先上去吧。”
话音落下,手里也跟着一空。这还是明确感情后,赖栗第一次当着外人的面牵他的手,尽管十分短暂。
他们回到地面上,阳光倾泻而下。
正常人太久没见天日,一般都会有些不适应,宋自楚却截然相反,他迎着阳光直直地盯上去,完全不怕瞎眼。
上车前,他突然扯了下嘴角,看向戴林暄,由于太久没说话,声音哑得厉害:“你还不知道吧……”
赖栗脸色瞬间阴沉,握起拳头就要上前,却被戴林暄一把拽了回来,就耽搁了这么一秒,宋自楚已经说完了——“其实我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戴林暄抱住暴怒的赖栗,打开车门强行塞进后座。他微微回首,不悦道:“我知道——所以呢?”
“……”宋自楚好像没听懂,直勾勾地盯着戴林暄,又或者是透过他盯着被他护住的人。
靳明把宋自楚押上车:“怎么一点眼色都没有?人家只认车里那一个弟弟。”
他降下车窗,对戴林暄说:“不管怎么样,人是你举报的,证据也是你提交的,来局里做个笔录吧。”
戴林暄点了下头:“你们先走,我们过会儿到。”
靳明知道他得和赖栗聊一聊,某人看起来要气疯了,虽然怎么想,该生气的都是应该是多了个便宜弟弟的戴林暄。
靳明的车子掉了个头,留下一地车尾气。
赖栗阴郁地抬眸:“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戴林暄说:“往里挪挪。”
赖栗坐到了中控台上。
戴林暄上车,带上门:“这话应该我问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