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栗也没追问。吃完早餐,他主动服了药,张嘴顶起舌头给戴林暄检查:“没藏。”
“……”戴林暄有预感,“你今天有别的安排?”
赖栗说:“我先和你去公司。”
戴林暄微微松了口气,又听赖栗说:“下午我有事。”
“什么事?”戴林暄今天的工作都挺重要,要见人还有会议,所以穿了正装。他套上灰色袜子,迟迟没听见赖栗的回答,便抬眸看了一眼。
赖栗正提着一双皮鞋,黑沉的眼神落在他身上。
戴林暄试探道:“要我穿这双?”
赖栗嗯了声,把皮鞋递给他。
戴林暄对赖栗的品味没意见,他穿好站起来,拿起一旁的领带。赖栗从前很喜欢代劳,甚至学了全部系领带的方法,不过今天……
还没想出结果,赖栗便一把夺过去,换了一条给他系上温莎结。
他们靠得很近,因为身高差不多,赖栗需要微微低头才方便系。戴林暄能看见他专注的眉眼,好像系个领带是什么无比重要的大事。
戴林暄到底没忍住,虚虚揽过赖栗的腰,是能轻易挣开的力道。他偏头在赖栗唇边蹭了两下:“别跟哥生气,行吗?”
赖栗调整了下他的衣领:“我没生气。”
“你希望我怎么做?”戴林暄低声问,“我和贺寻章一定会有工作上的交流,除了这个没法顺你的意,其它都可以随你。”
赖栗盯了他一会儿:“你昨晚说,想让我和从前一样。”
戴林暄:“嗯。”
“前提是你也和从前一样。”赖栗忍耐着,“哥,我快不认识你了。”
戴林暄怔了下,缓缓松开赖栗。
他倒是想还赖栗一个从前的戴林暄,可是有些事就是没法顺应人意。人的性情多和经历挂钩,很难一成不变,除*非生活平波无澜。
“那你还要吗?”戴林暄接受了赖栗的评价,玩笑般地问,“不要也没办法,你自己说的,我一辈子都是你哥。”
前一句让赖栗脸色骤冷,幸好后半句的补救缓释了他的愤怒,才让他没在冲动下做出什么不好的事。
戴林暄心有点疼,物理意义上的疼。他之前以为是心肌炎之类的毛病,可前几天的体检报告说心脏没问题,只是心律不齐。
还好,这点微弱的刺痛不会影响生活,也不会持续太久。
今天刘曾开车,笑着打了声招呼:“我都以为自己要失业了。”
戴林暄莞尔:“带薪休假不好吗?”
“太闲也心慌。”刘曾嗐了声,看了眼后视镜,“小栗恢复得怎么样?”
指望赖栗礼貌回答是不可能的,戴林暄替他说:“挺好,都能打人了。”
刘曾:“打谁啦?”
戴林暄勾了下唇:“我。”
刘曾惊讶地啊了声,赖栗皱起眉头,不满他哥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
他倏地闭嘴,想起前两天要揍保镖结果和他哥动手的事。他明明都没动真格,如果抱摔也能算打……
戴林暄看向窗外笑了声,抓住赖栗的手扣在座椅上。
赖栗下意识抽开,却被抓得更紧。他只好盯紧驾驶座,预防刘曾看后视镜。
不过这么一弄,吃药带来的身体不适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注意力被转移得很彻底。
刘曾毫无察觉,瞥见窗外熟悉的小陈板栗:“要不要带包板栗?”
戴林暄心里一动:“可……”
赖栗绝情道:“你不能吃。”
“……”胃食管反流确实不好吃板栗,容易加重胃部负担,导致胀气。
医生给的忌口名单已经够长了,现在最后一点口头的嗜好也要被剥夺。戴林暄叹了口气,捏捏赖栗的手,没说什么。
到了公司,赖栗又禁止他喝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