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戴家,断子、子绝孙!?”戴松学气得闭眼,却又无可奈何,“——玩玩,可以,不要,过火。”
“哪里至于断子绝孙?”戴林暄宽慰道,“说这话让叔叔姑姑们听到,不是叫他们伤心吗?”
戴松学不为所动:“换一个,赖,赖栗不行!”
戴林暄:“我……”
戴松学阴狠地扫了他一眼:“我帮你,解决他。”
戴林暄终于失了笑意,他注视戴松学良久,第一次直白地忤逆道:“爷爷,赖栗是我的底线。”
戴松学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惊愕难掩。
戴林暄俯看着面前的老人,平和道:“我养了十二年的弟弟,不是用来任人宰割的。”
他厌烦了谁都觉得赖栗是他累赘、想一刀封口的提心吊胆,与其遮遮掩掩的保护,倒不如摊开了,说明白。
“戴氏我可以不要,毕竟争来争去,丢的都是自家人的脸面。”戴林暄说,“您应该明白,就算没有戴氏,贺叔叔还是会选择和我合作。”
他的事业确实没法和戴氏比,可他身上有着比戴氏更便利的资源。
“你,你……”戴松学惊怒交加,第一次窥伺到戴林暄强势的一面,而这竟然是为了一个没人要的野东西!
如果他身体还便利,一定可以亲自解决当下的局面,再把戴林暄驯化成一个合格的继承人……不必怕戴林暄心不够狠,要倚仗虎视眈眈的外人牵制蒋秋君。
可如今他只是一个靠轮椅度日,连吃喝拉撒都不能自控,行将木就的废人。
力不从心,悲凉无奈。
戴林暄冷眼看着戴松学浮现颓态,强硬过后,他又缓和了语气:“我是为了爷爷才进的戴氏,所以爷爷总得相信我会选择最好的路,前提是赖栗好好待在我身边。”
“爷爷把我养大,应该知道养大一个孩子要废多少心力,我都记着呢。我对小栗没什么大指望,就想他这么当个没心没肺的小纨绔,平平安安一辈子。”
“……”戴松学张了张嘴,想起一些旧时光。半晌,他才发出沙哑晦涩的声音:“你,那个剧,怎么,回事?”
话题转移了,说明戴松学暂时接受了这件事,只是依然默认他会结婚生子,毕竟协议已经签了,谁会为了谈情说爱放弃切实的权与利?
何况结婚又不影响谈情说爱,只要不闹出丑闻,影响家族声誉。
“近几年市场很流行用现实案例改拍影视作品,十二年前的大清扫轰动全国,迟早会被人盯上,与其让其他人乱编乱改,不如我来。”戴林暄温和道,“还能搏一个名利,双赢的好事。”
戴松学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太,冒进!”
“爷爷是怕贺叔叔他们和我心生间隙?”戴林暄扯了下嘴角,“您放心,不会的。”
*
回到河子山公馆,戴林暄没急着上楼,他在大厅等了没一会儿,就看见赖栗大刀阔斧地走进来,刚干完架似的。
“吃了吗?”
“嗯。”
进电梯的时候,戴林暄碰到了赖栗的手,下意识抓起来问:“手怎么这么冰?”
赖栗猛得甩开,又立刻低声道:“监控。”
戴林暄顿了顿,悬在空中的手转而按下十层。
刚进家门,赖栗又一反刚才的疏离,直接把戴林暄按在了玄关口,凑近他脖子东嗅嗅西嗅嗅。
戴林暄微微仰起脖子:“干什么……”
赖栗堵住他的嘴,强势地扫荡了一圈,没尝到烟酒咖啡味,赖栗才放松下来,又咬住他的嘴唇亲了会儿。
戴林暄哭笑不得,抽空道:“去应聘警犬得了。”
“不做别的狗。”赖栗生疏地模仿戴林暄的温存,尽可能把他亲舒服些。他一边含咬一边呢喃:“哥……”
戴林暄闭了下眼睛,无论经历多少次,他都受不住赖栗这样。
戴林暄问:“仙人球被你挖走了?”
赖栗猛得一顿:“你怎么知道……”
“诈你的。”戴林暄用鼻尖轻蹭他的脸,“我看你定位也没去过墓园,什么时候挖的?”
赖栗说:“我找人去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