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赖栗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为了争权夺利囚禁了他哥!
廖德怒气冲冲地办完手续,又怒气冲冲地回来,单子甩得桌子啪啪响:“你打算怎么处理他!?”
戴林暄心不在焉地看着卫生间:“什么怎么处理?”
廖德感觉牙有点痒:“他以前天天闯祸你给他擦屁|股就算了,现在火都烧你头上了,你也要帮着灭——不对,你就任由他烧?”
戴林暄轻飘飘道:“又烧不死。”
“……”廖德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你的原则呢?底线呢!他这是犯罪你知不知道!?”
“两厢情愿算什么犯罪。”戴林暄拍拍他的肩,捞起赖栗的外套,“行了,这是我和他的事,你说多了又惹他不高兴,到头来还得我哄。”
廖德感觉天塌了。
认识戴林暄十几年,就没想过“恋爱脑”三个字还能和戴林暄挂上钩。转念想想之前就有迹象,不论赖栗干多混账的事,戴林暄都任劳任怨地善后,伏地魔也没比恋爱脑好哪去,一回事。
廖德失魂落魄地跟着走了两步,戴林暄想了想,回首阻拦道:“给你点了份外卖,马上到,你吃完再回家吧。”
“给我点的?”廖德感动了一秒,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没深想,他仍然试图拉回戴林暄的理智,指着戴林暄的胳膊说,“他还把你咬成那样!”
“我咬得不是更狠?”戴林暄说,“两清了。”
“这能两清吗,你什么咬过——!”廖德想起了什么,倏地闭嘴,这还真能两清。他不可思议地问:“之前赖栗那脖子是你咬的!?”
赖栗打开卫生间的门,走出来冷冷道:“你有意见?”
廖德抓了抓头发,彻底抓狂:“你俩属狗啊?”
戴林暄看了眼赖栗,再过两个年头就到了赖栗的本命年了。
当初赖栗登记身份的时候,戴林暄有想给他测骨龄,可赖栗坚定地说自己十一岁,就作罢了,如今想来估计是瞎报的年纪,赖栗自己恐怕都不清楚,大两岁小两岁都有可能,不过属狗应该不至于,差了好几岁。
戴林暄问过阿玲,可阿玲精神状态不好,记忆模糊,根本不记得自己哪一年生下的孩子,他怕问太多再让阿玲陷入过去的恐慌里,便没再深挖这件事。
无论戴林暄多想把赖栗的生父送进大牢,都得考虑身世曝光对赖栗精神状态的影响,只能寄希望于警方这次的行动能将所有利益勾连的人一网打尽。
何况不管身世如何,赖栗如今都是赖栗,名字他取的,人他亲手养大的。
只属于他的栗子……他的小狗。
“我们先走了。”戴林暄摆摆手,“你慢慢吃。”
赖栗拧起了眉头,戴林暄捏了捏他的小拇指,轻声道:“你想让他跟我们回家?”
“……他凭什么?”走进电梯,赖栗和餐厅经理的配送员擦肩而过。
赖栗转过身,远远盯着渐行渐远的保温箱:“那是你给我点的餐。”
“又不是我做的,让廖德吃吧。”戴林暄轻笑了声,“回去给你做别的。”
赖栗眸色微动,默认了暂时不走的事。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两人好像听到了廖德的咆哮。手机连着嗡了好几下,戴林暄瞥了眼,廖德拍了照片来质问——
你说这玩意儿是特意给我点的?清汤寡水的狗都不吃!
电梯里人很多,赖栗看起来有些不对劲,戴林暄没回复廖德,低声问赖栗哪里不舒服。
赖栗呼吸不畅,压抑地挤出了一句没有。
戴林暄长得好,不管男女老少见了都会多看几眼,赖栗时不时就能感受到周围扫过来的目光。之前的一个多月里,戴林暄都完完全全地属于他,如今却又回到了人群里。
手机的来电铃声一个接着一个响,新消息也是一条接着一条。
戴林暄好像又要变回从前那个“属于”很多人的戴林暄,备受瞩目的戴林暄——
他是赖栗的哥哥,赖栗的男朋友,却也是别人的朋友,别人的亲人,别人的老板,别人的恩人。
廖德又一次打来电话,赖栗忍无可忍地抢过嗡嗡作响的手机,揣进了左手边口袋,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地盯着电梯跳跃的层数:“回哪儿?”
戴林暄微怔:“嫌吵就关机……你想回哪儿?”
“公寓。”赖栗扯了下领口,努力控制自己,“学校那边的公寓。”
“没问题。”电梯门开,他们并肩走进停车场,戴林暄远远地按下车锁,“难受不难受?我想顺路去个超市,公寓应该没食材了,如果不舒服就让人送来……”
赖栗刚想应声,目光就定格在不远处的车窗上,尽管在防窥膜的加持下什么都看不清,赖栗还是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握住戴林暄的手腕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