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别年摸到小黑二号,伸手轻轻地弹了下它的脑袋。
“怎么这么调皮。”
小黑二号扶了扶脑袋上的头盔,雄赳赳气昂昂地站着,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它是个伟大的战士,它才不会认输。
不用看都能想象到小黑二号是什么样子。
席别年笑出了声,又伸手摸了摸小黑二号的头。
影子知道自己还有这一面吗。
大概是不知道的。
也只有在小影子身上才能看到影子的多样性了。
不过神奇的是,他知道这些小影子是影子的分。身,可每次“看到”它们,他都更觉得它们像是影子的孩子。
哎。
想到这里,席别年幽幽地叹了口气。
可能发烧真的把他的脑子烧坏了。
席别年重新靠在躺椅上晒太阳,只是身边却没了坐在小板凳上的影子。
他抬起手,把小影子们捞在手里,搓一搓,捏一捏。
可心里还是空落落的。
而小影子们乖乖的被席别年揉搓滚圆,又傻又呆,完全不知道挣扎。
等席别年松了手,小影子们也没有跑,而是都坐在席别年的胸口,安安静静地陪席别年晒太阳。
——
晚上,席别年咳了好一阵也没有停下来,脑袋昏昏沉沉的又开始发热。
医生叮嘱了没有完全退烧之前最好不要洗澡。
但席别年不喜欢身上闷热黏腻的感觉,还是在晚上洗了澡。
结果一出浴室就又烧了起来。
听到他的咳嗽声,时期在外面敲了敲门,问:“哥,你还好吗。”
席别年闭着眼睛说:“我没事。”
他的嗓子哑的厉害,语气却充满了不容置疑。
听他这么说,外面的时期也按捺下了想要推门进来的冲动。
过了好一会儿,门外传来时期不放心的声音。
“那你要是有事就叫我。”
“嗯。”
药效上来了,席别年有些昏昏欲睡。
等门口的时期离开,席别年已经控制不住下沉的意识。
但他还是抬起手摸了摸睡在旁边的小影子,帮它们拉好小被子,他才侧头睡了过去。
温馨的台灯下,七个排排躺的小影子睡在席别年的枕边。
没过一会儿,穿着小睡裙带着尖头帽的小黑一号从小被子里站了起来。
它看着席别年熟睡的脸,吭哧吭哧的把席别年身上的被子往上拉。
直到被子盖到了席别年下巴的位置,它才扑通一下坐在床上松了口气。
随后它看了席别年一眼,慢慢融化成一滩黑色的阴影消失在床上,原地只留下一套红色的小睡裙和尖头帽。
此时,蹲在墙角的影子在灯火通明的房子里缓缓地抬起头。
它伸出手,一个乌漆麻黑的小影子出现在它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