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单宿倒了杯温水,一脸老实地坐在旁边。
“小毛。”
听到单宿的声音,寸头青年暗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他叫文笔生。
他妈给他取这么文雅的名字,不是让人给他取外号的!
“诶,哥,有事吗。”他搓了搓手,笑的一脸乖巧。
“你这个会所开了有几年了。”
寸头青年也就是小毛想了想。
“会所以前是我哥给我开的,从我大学毕业接手到现在差不多有个三四年,四五年了吧。”
“平时来这的人不少吧。”单宿垂眸把玩着手里的玻璃杯,语气不冷不热。
小毛一本正经地说:“没错。”
可以说这几年凭借他家的关系,来这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
其实听单宿这么说,小毛大概就明白单宿是什么意思了。
“我会帮你留意一些消息的。”他认真地点了点头。
单宿放下了手里的水杯,转头看向他。
“我只是问问。”
“我懂。”小毛一脸正色。
单宿有些烦躁,“我说了我只是问问,你开了这么多年,不知道给包厢重新换一套家具吗!”
小毛瞬间顿悟。
原来是这位爷嫌脏了。
他立马说:“明天就换,不,明天就重新装修,再装两个空气净化器!”
单宿转过头,表情平静地说:“我的事你别掺和。”
小毛神情一顿,随即红了眼睛,抬手擦了擦眼里的泪,一脸哽咽地说:“哥……”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忽然被用力推开。
一群浑身带着酒气的年轻人笑着走了进来。
他们手上拿着酒杯,手里也夹着烟。
在看到他们的那一刻,小毛的心里就一个咯噔响起。
出于单宿有些变态的洁癖,这间包厢只为单宿服务,不会有任何烟酒的味道,还会定期进行消毒。
可即便如此,单宿有时候还是会百般挑剔,一旦发现一丁点痕迹就会变得格外暴躁。
现在浓郁的酒气和刺鼻的烟味充斥了整个包厢。
小毛看了面无表情的单宿一眼,来不及思考更多,他连忙站起来拦住那些人的脚步。
“你们走错包厢了,要是想喝待会儿我去陪你们喝。”
他一边打着圆场,一边把人往外推。
可不知道是不是对方喝大了,还是单宿的事一出,觉得自己能翻身做主人了,对方反手把小毛推在地上,吐出一口烟说:“没走错,我就是来找单宿的。”
小毛还是和以前一样柔弱易推倒。
他坐在地上,摸了摸脑门上被桌子磕出来的血,本就白的脸在鲜血的衬托下更是白的吓人。
察觉到单宿看向他的眼神,他连忙挡住自己额头的伤口,可他还是感到空气在逐渐变得冰冷凝固。
完了。
他看了眼对面那些人,默默握紧了口袋里的手机,随时准备打120。
为首的是个高个子男人,穿着一件皮夹克,脸上带着微醺的薄红,蒙在阴影下的眼睛看不出他是否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