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小毛的话来说,他哥大毛就是个邪恶无花果。
无花无刺,总是笑眯眯的样子,一张口却能扎死人。
撒拉卜在单宿身后一直是那幅事不关己的样子,沉默懒散,好像对周遭的一切都不感兴趣。
哪怕大毛说了两句不得了的话,它脸上也没有任何变化。
但只有大毛发现了,对方的眼神一直都在单宿的身上。
由此,说一句百年好合也不算调侃。
——
突然单元从远处走了过来,笑着说:“大哥,我有话和你说。”
单宿转头看了单元一眼,眼里的情绪瞬间冷却。
发现这一点的单元眼眸顿时变得阴冷。
撒拉卜扫了单元一眼,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手里的酒杯。
离开的时候,单宿把撒拉卜的酒杯拿走了,并气势汹汹地警告了一句。
“不准喝酒!”
撒拉卜啧了一声,“真麻烦。”
单宿立马凶巴巴地瞪向撒拉卜。
要不是单元脸上的假笑快要维持不住了,估计单宿还要回去把撒拉卜一起打包带走。
看到单宿和单元离开,大毛问了一句:“他们两人不是一样大吗。”
小毛盯着单元的背影,一脸认真地说:“你不懂,绿茶就是这样的,见人就喜欢叫哥。”
说完,小毛看向撒拉卜,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撒拉卜不放。
没一会儿,他眼睛亮亮地说:“哥,你长头发好酷啊。”
大毛眉梢微挑,笑出了声。
撒拉卜则从单宿的身上收回视线,看向眼前这个矮了一个头的小朋友。
——
两人站在二楼走廊的拐角,单元点了根烟,那张纯洁小白花的脸顿时被烟雾覆盖。
单宿眉头紧皱地看着抽烟的单元。
“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
单元直直地看着前方,眼神深邃而悠远,不知道在看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那张像大学生一样干净清俊的脸也在此刻带上了被烟雾蒙上的阴霾。
“单宿,你走吧。”单元抽了口烟,嗓音沙哑地说:“我不想和你撕的太难看。”
他说的那么理所当然,好像已经占据了胜利者的位置。
单宿将眉皱的更紧。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东西。”
单元猛地看向单宿,直勾勾地盯着他说:“你走吧,这里本就不属于你。”
看着在觥筹交错的大厅里高贵又从容的单宿,很难说清单元的心里究竟是嫉妒多一点,还是扭曲的自卑多一点。
之前在单家,他以为自己已经掌控了一切,拥有了主动权,并觉得想要得到的东西是如此简单又轻易,简直毫无成就感。
每天他睡到自然醒,一身轻松的看到西装革履的单宿,他的心情是如此的愉悦。
在一个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单宿时时刻刻都紧绷的像一个客人,而登堂入室的他却轻松的占据了一切。
单元从没有睡的这么好,这么放松。
柔软的大床,宽阔的房间,来往的保姆和佣人,都是曾经对他来说最遥不可及的东西。
他努力一辈子都不可能住上像庄园一样大的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