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姑娘不说话,那就是同意了。”他说得理直气壮。
裴枝枝:?
你尔多隆吗?
“呃,我刚刚说的是——”
“说起来,沈小侯爷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
陆昭将手肘抵在膝头,手掌托着下巴作思索状,丝毫没觉得自己超级加辈的表述有什么问题。
裴枝枝:所以刚刚完全没有听我在说什么吗啊喂!
裴枝枝有些接受不了冷暴力,索性不说话了。
“侯爷与家父熟识多年,沈小侯爷也算是我异父异母的弟弟了。”陆昭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我今日一见到裴姑娘就感觉分外亲切,方才听你姐姐唤你枝儿,这样吧,我以后也唤你枝儿如何?”
不是这么换算的吧!
陆昭喋喋不休,而裴枝枝在一旁面如死灰。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如此沉默寡言的人。
大概是因为没有后台,裴枝枝不敢随便得罪京中权贵,只能秉持低调行事的原则,即使她再不情愿,但也还是窝囊地听着陆昭讲话。
呜呜呜呜呜,小小的老子不惹事,但也怕事。
过了一会,陆昭大概是说渴了,端起茶盏给自己倒了杯茶。
裴枝枝不愿再与陆昭周旋,趁着他倒茶的空隙,偷感很重地起身。
裙摆扫过石凳,带起一缕淡香。
“枝儿准备去哪,不如我同你一起?”
裴枝枝被发现,瞬间恼羞成怒:“别这么喊我。”
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生硬,裴枝枝懊恼地皱了皱鼻子。
她清咳一声:“我忽然想起,方才瞧见园子里的墨菊开得极好,想去瞧瞧,先行一步。”
丢下这句话,裴枝枝几乎是转身就走,步子迈得极快,生怕晚一步又被他缠上。
陆昭看着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反而低笑出声,眼底的探究和兴味更浓。
这姑苏来的表姑娘,倒是比京城里那些故作矜持的贵女有趣多了。
他低声呢喃:“炸毛的猫儿…”
……
裴枝枝快步穿过喧闹的人群,沿着朱红廊柱拐了两个弯才停下脚步。
她扭头往后望了望,看到身后那道烦人的身影没有跟上来,这才松了口气。
廊下摆着几盆开得正盛的墨菊,花瓣浓艳如墨,瓣边却泛着一缕浅金,煞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