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志希:“我们是两个人换班,读稿子不归我,我这边主要工作还是咱们这边,就是有个通知什么的,或者厂里有个什么其他的事儿,我应急。”
他不算是主力队员。
他毕竟不是专业的,广播站有一个专门的播音员,他算是一个替补。一些同志直接下到宣传科,他直接带过去通知,最合适不过。这个工作不算是更向上一步。
但是却是一个锻炼的机会,也让自己在厂子里更加冒点头,所以庄志希觉得还成。
他说:“我今天得买点肉回去庆祝一下。”
“是得买。”
“哎庄志希,你媳妇儿是客运站的吧?”
庄志希点头:“对,怎么?”
崔大姐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说:“客运站是不是挺多小姑娘的啊。你看能不能联络让客运站跟咱们单位搞一次相亲?咱们单位是小伙子多,他们单位是小姑娘多,这不是正好?”
这可别觉得崔大姐是多管闲事儿,这个时候,这宣传科就是会负责这些琐碎的事情。
崔大姐:“我看公交车售票员挺多都是年纪不大的小姑娘。”
庄志希想了一下,说:“我让我媳妇儿问问倒是成,但是我觉得其实,不太合适。”
“怎么?”
崔大姐问了起来。
庄志希:“他们车站没有那么多人,咱们厂子是大厂啊,人太多了。他们客运站才多少人?上上下下的,算上领导算上司机算上后勤,加一起都不知道有没有二三百人。我倒是没问哈,估计可能没有。那扣掉那些男同志,还有那些结了婚的。剩下的未婚女青年,再多能有多少?几十个估摸都没有,就咱们厂子,这年轻未婚男职工,是他们十倍二十倍三十倍都不止吧?这十分不对等,你说怎么安排啊。”
“啊,你说这个,我倒是没想到。”
崔大姐一想,确实是不行,这人数差的多,十分不合适。
“咱们今年一直没搞这个大相亲,就是找不到合适的人,你说这……这工作不好开展啊。”这也不是崔大姐就闲的,而是每年都有这么个工作。
庄志希:“这个事儿工会不管么?怎么还落到咱们宣传科头上了。”
崔大姐:“每年都是厂办牵头,叫上工会,再叫上咱们宣传科,还有厂妇联,一起搞。其实工会自己也能做,但是每次都有点什么小插曲,工会不乐意自己全担着,这不是这几年,每一年都拉上我们这些个。你是长得好,容易找对象,不晓得这些小子不容易找对象的,遇到这样的机会多能闹妖儿。”
庄志希:“那我还真是感谢我爸妈给我生了一个好皮囊。”
“那肯定的啊,不说别人,你说你们院儿的白奋斗把,不就是找对象老大难?每次有这样的事儿,他都窜的很快,但是人家女同志不乐意啊。哎呀,事儿老了。”
庄志希:“他今年应该不能参加吧。”
这都废了,而且是响彻四九城的废了,他哪能再去参加啊。
崔大姐古怪的看了庄志希一眼,说:“我今早上厕所遇见他,他还问我今年搞不搞,说如果有,一定不能落下他。”
“噗!”庄志希直接喷了。
他已经不晓得说什么了,他惊呆的看着崔大姐,说:“他还想参加?他可真是有胆啊。”
崔大姐:“谁说不是呢?你说这要是不知道他不行的人真的找了他,以后还不埋怨死我们这些介绍对象的。要不说为啥厂工会非要拉着大家一起干这个活儿呢。就是每一年都有她娘瞎吹的,结果就造成了一些小麻烦。还有谎报年龄的,你说要脸不?真是对不起工人的身份。哦哦对,我有一年还遇到一个自己搞假沙发的,咱们厂子一个小子为了吹嘘自家条件好,弄了几个板子假装成沙发,上面放两个气球。这小子不知道从哪儿借了一个沙发套,他娘的装作自家有沙发,那可是大件儿啊。本来就是摆设,谁曾想那个姑娘竟然一屁股坐上去了,气球爆了,架子塌了,姑娘摔了。还说是我们厂子的责任。我们厂子只负责介绍,后续了解他们自己都不打听情况吗?哎我去,这种事儿多了,我们倒了八辈子霉了,他们自己不仔细问清楚,还赖上我们了,还要给人擦屁股。”
他们苦的很。
庄志希看着崔大姐痛苦面具,笑了出来。
崔大姐白他:“你这小子,还看我笑话啊。”
庄志希:“不是不是。”
他想了想,灵机一动,说:“崔大姐,要不你们做个简单的介绍呗。”
崔大姐:“啥?”
庄志希:“你看哈,你们介绍对象的时候,总是生怕消息不对等,有些人瞎吹。那么,你们做个背景介绍啊。你看哈,就是给所有参加的人都配发一个小牌子,戴在身上,上面有序号和姓名。然后另外张贴榜单,一侧是男,一侧是女。大家可以根据序号和姓名去看个人基本情况,不用做的很复杂,但是就算是只搞个基本信息,也可以啊。例如小许,就可以标注:一号,许建业,二十三岁,宣传科放映员,家有父母,一姐一妹。父亲工人,母亲家庭主妇。姐妹均出嫁。你看,就做成这样简单的介绍。不算是很复杂,但是也避免了一些人钻空子。”
崔大姐想到了想,点头:“还别说,你说的对啊。”
他们是大集体相亲,以前都是搞一个大相亲联谊,就自己再接触。进行进一步的沟通,按理说,有些人受骗真是赖不到厂子。因为这不是专门说找个媒婆相亲,而是工作的一部分了,只是初级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