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洞口的杂草丛里有治疗虫蛇咬伤的草药,还有鲜花怒放,野果若干。
而洞内有猎人留下的干柴和些许米粮水袋。
拨开缠在脚踝的带刺藤蔓,楚晚宁蹲下身时,姜衢寒已在外边采了几株解毒草。旁边杂草丛的野莓凝着雨露,在朦胧雾色中泛着丝丝香气,他也没放过,顺手摘了一捧。
洞口外传来窸窣响动,楚晚宁挤着伤口的动作微顿,抬头往外看,姜衢寒黑着一张脸进来,将野莓塞递到她眼前。
她慌了一瞬,正欲伸手接过,他却突然撤回手,看着急了些,野莓被攥得汁水四溢,顺着指缝滴落到她的裙摆上。
两人皆是愣住。
洞内气氛一度冷然。
倒是姜衢寒事先反应,盯着她沾着伤口血渍的手指,撇开眼放下草药,背对着她轻飘飘来一句“你手脏。”
楚晚宁僵在原地,将目光放在自己僵在半空的双手,乌黑的毒血尚在指尖欲落不落。
她愕然片刻,闻着野莓散发的酸甜味,咽了下口水,很不自然地收回手。
但,也就尴尬了一瞬,双手又被重新拉出去。
姜衢寒将果子丢出洞外后,拿起一旁的水袋转了身来,动作有些鲁莽。
帮她洗手时,不少水珠子飞溅到袒露空气中的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
他见状,也不曾说什么,停了动作,将塞子塞回水袋口放置一旁,又蹲下身子捣鼓草药。
全程一句道歉也没有。
楚晚宁迟疑着想起他刚才摘野莓的样子,不明白这人前一刻还深情四溢,此刻又为何冷得像冰。
“过来。”姜衢寒从怀中掏出帕子,眼尖如她,看见帕子左上角绣着几朵栩栩如生绿梅,煞是好看。
姜衢寒将捣碎的草药用帕子包住。
那帕子很是眼生,从未见过他用过。
不是她的,亦不是身边人的。
见楚晚宁呆愣愣地盯着,姜衢寒以为她不愿上药,毕竟草药捣碎之后略带点苦涩的味道。
她怕苦。
但即使知道她怕苦,也由不得她任性了。
不由分说,姜衢寒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扯过楚晚宁的小腿。
她被吓了一跳,但仍然保持镇静。
匕首寒光闪过时,她忽然看见他的睫毛在颤,也敏锐地发现他细微的变化。
这个杀敌如麻的将军,此刻手抖得似乎握不住匕首。
不过下一刻,容不得她心里偷笑。
皮肉割开的瞬间,剧烈的疼痛让她感到要死不活,禁不住捶打眼前人,“姜衢寒你要死啊!好端端地割我腿作甚…”
话音未落,眼前人突然抬高她的小腿,动作之快令她来不及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