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住她的力道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楚晚宁正想喊疼,却听见他骂人,“你疯了,那可是万丈深渊,一失足即粉身碎骨,你就不能与他们周旋,等臣来搭救?”
楚晚宁讨厌他那似骂她蠢的字句,有些不服,也来劲了,立马呛声:“谁知道你回飞虎营是不是与哪家姑娘说亲,说着说着溺死温柔乡,早就忘记有我这号人物的存在。等你来,我恐怕早就被陈肆拿捏住了。”
姜衢寒眼神一滞,箍着她的手臂松了半分。
楚晚宁因此险些从半空摔下,吓得她花容失色,双手连忙抱紧姜衢寒的脖颈,但一想到被她说中了,心中难免起了隔阂,挣扎着下地。
如果没猜错的话,那条绣帕,定是人家姑娘送的定情信物。
说起定情信物,这家伙前几天离开时可是收了她的鸾玉别在腰带上,而今腰带上却不见鸾玉踪影。
想来也是喜新厌旧了…
楚晚宁自嘲一声,扶着洞壁默默走出山洞。
此时暮色如墨,将山林晕染成一片朦胧的影,那急色匆匆远去的一群人,也勾起她急切想要回到百花村的心思。
她暂且不与姜衢寒计较,舍去心中贸然升起的情意,命令他带她回村。
“公主疑心臣的情意。”楚晚宁脸上凝着的冷漠,让姜衢寒心头猛跳,聪慧如他,立刻察觉她心里变化。
楚晚宁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行动证明自己的决意,背上背篓,一瘸一拐地往山下走。
姜衢寒脸色一白,想要解释,可见楚晚宁那副倔强的模样,将要说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几步上前将她抱起,她也未曾挣扎,不过面上已然失去方才的依赖,变得疏离起来。
行了一段路程,回到楚晚宁当初遭歹人袭击的地点,野草丛旁走出来两匹马,一匹是她的,另一匹是他的。
原也不是稀奇的事,倒是在楚晚宁眼里看来,两匹马之间的气氛颇有些微妙,或许因暮色缘故看错了,才觉得两匹马比以往更加亲昵。
。
回到百花村已是亥时,离开的短短几个时辰,发高热的村民愈发的多。
楚晚宁回到茅草屋,能活动筋骨的人都上场照顾病患了,她巡视一圈,竟不见老大夫的踪影。
这时顾青山拿着镰刀从外进来,楚晚宁一眼瞧出是自己之前遗落山崖的拿把,正想问,顾青山先一步请罪,“属下未能及时保护公主,还请公主恕罪。”
楚晚宁本就是瞒着他离开的,没有理由再怪他,“你先起来,这里的大夫呢?”
顾青山忙应声:“陈肆受了重伤,把所有大夫都叫走了。”
楚晚宁眼中寒光一凛,尚未出声,顾青山已知该如何做。
眼下事态发展严重,陈肆借着驸马的身份叫走所有大夫已犯了大忌,再加上先前听过楚晚宁是因陈肆而跳崖,姜衢寒立刻安排人手将陈肆所在的茅草房包围起来。
见此,楚晚宁心安了一瞬。
待到老大夫重新归来,楚晚宁放下背篓,将灵芝交给他处理。
看着暗紫色半圆形小伞状的药材,在烛火下闪着丝丝朦胧的光,幽香阵阵,极其珍贵,忍不住急切地接过,与同僚兴奋地说着“这下村子有救了…”
灵芝二两,可救整条村。
闻言,楚晚宁再也支撑不住,两眼一黑,倒在了茶水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