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凡间的天气一般变幻莫测。
就像此时池愉只是伸手比划着他们的个子,谢希夷在哼笑过后,就伸手捏住了他的手腕,从黑雾中取出了一对细白的、有些许银缎质地的臂环给池愉套上了。
池愉问:“这是什么?”
谢希夷注视着他的脸,“法器,上面镌刻了吉言。”
池愉金眸睁大了,“吉言?那是什么?”
谢希夷道:“我的禁咒只有破坏、摧毁、杀戮,但现在开始,它也有了吉言。”
他低笑起来,“一切心念美好的愿望,都会成真,这便是吉言。”
池愉注视着那两枚臂环,说:“我想回——”
他话还没说完,谢希夷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另一只手抚摸他一只手上的臂环,“池愉要吃包子。”
空气中便凭空出现了一笼热气腾腾的肉包子,黑雾轻轻地托住那笼包子,谢希夷伸手捏了一个,塞进了池愉嘴里,“吃吧,包子管够。”
池愉:“……”
他咽下包子,又伸手拿了一个包子,一边啃一边问:“这个臂环的材质是……”
谢希夷轻轻地笑起来,带着些许满足,“用我的肋骨炼成。”
他顿了顿,补充道:“摘自最初的那具身体,无毒。”
池愉:“……”
玄寂师兄,你这是拿自己当炼器材料了啊。
池愉忍不住在心里抹了一把汗。
太疯了,玄寂师兄。
但这样的玄寂师兄,他也好喜欢。
池愉:“……”
没救了,埋了吧。
当晚,池愉的心瘾再次降临。
那是非常非常折磨人的痛苦与煎熬,别提他心中对玄寂师兄情谊明了,更是两情相悦。
想要迈过心中的坚守,似乎只是一句话的事情,只要开口,他就能得到魂魄上的满足。
这便需要很强的克制力。
正是因为很容易做到,但又不能去做,才显得这种克制弥足珍贵。
池愉在洞府之中翻滚,喉咙里溢出猫似的好听叫声。
谢希夷如同魔心所观望的那次一般,对池愉说出了相同的话,“只要你开口,我会满足你。”
池愉的回答依然是:“不要。”
他气喘吁吁,浑身汗湿,即使是元婴修士,也依然抵挡不过道侣神交的诱惑,他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地思考——
其实这个设定也是颇为合理的,修士本来就淡漠情欲,但若人人都是如此,那何来仙二代、修二代?为了巩固阶层与权力,神交会上瘾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也是为了能带动修真界生育率啊,所以生育和修行也能联通到一块儿去。
哇,这设定居然是可以自洽的。
他不禁又在狂乱猛烈的情潮中断断续续地思索,说此方世界是《神途》的小说世界,真的是合理的吗?
单单一本小说绝无可能能令此方世界如此圆满自洽,他觉得合理的解释应当是,此方世界本就存在,而会有《神途》这本小说,不过是将这世界中的一段历史呈现而出。
就像他在现世看到过的杂书,为什么很多神明的宝诰、经文能流传于世?那是因为神仙降经于世。
不是世人口口相传创造了神明,而是神明降下经文宝诰让世人所知。
如此一想,《神途》的逻辑竟也清晰了。
池愉笑了起来,谢希夷坐在床边,撩开他汗湿的长发,低声问道:“你在笑什么?”
池愉便忍着情潮将自己的发现对谢希夷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