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受了伤,无法继续留在山寨里深入调查。
于是等到祖余带人来接一舟,简单交代后,祖余决定和另外两个同伴留下报官。
天色大亮时,马车到达了寍县。
寍县靠近京城,依山傍水,仓廪充实。李余袅被晨光惊扰,掀开车帘向外看去,只见宽阔的长街上商贾云集,空气中弥漫着香料与书墨交织的繁荣气息。
一个圆脸小女孩远远朝这边跑来,她手上拿着一只竹编的蜻蜓,笑得见牙不见眼。
忽而一阵大风刮过,竹蜻蜓脱手飞了出去,女孩赶紧去追。
不想下一刻迎面撞上一堵人墙,女孩被撞倒在地,还没说话那人便慌慌张张跑了。女孩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楚,不远处一队身披铠甲的人正在骑马接近。
马蹄踏过她的竹蜻蜓,片刻不停地继续前行。
背后蓦地传来一股大力,抱着女孩向旁边滚了几圈,高扬的马蹄踏起漫天尘土,奔腾着越过两人。
李余袅放开尚在呆愣状态的女孩,她肩胛还未愈合的伤处再次撕裂,钻心的疼。
她的脸色霎时苍白了许多,却仍强撑着安抚女孩,“你没事吧?”
小女孩像是刚才反应过来,眼圈立马红了。
“我的。。。。。。”她边抽噎边指向被踩得四分五裂的竹蜻蜓,“呜呜——”
李余袅上前几步帮她捡起竹蜻蜓,一转身,几个人将女孩围了起来。
“。。。。。。可是有歹人欺负您?!小姐,夫人很担心。。。。。。”
“跟我们回去吧小姐。”
“。。。。。。”
女孩把脸深深埋进膝盖里,谁都不理。
“喂。”一道虚弱的女声插入其中,女孩抬起头,看到了面前破损的竹蜻蜓。
她颤抖着手接过,小心翼翼抱进怀里。
李余袅送回竹蜻蜓就打算离开,马车还停在原处等她,可她一抬步,一柄剑就拦在了她身前。
侍从打扮的男人脸色不善,“且慢。”
李余袅叹了口气。
男人沉下脸,语气带上斥责的意味,“你是何人?对我家小姐做了什么?!”
李余袅好脾气道:“我叫习鸟,方才救了你家小姐一命,感激的话就不必说了,建议你们内部加强责任意识,避免下次再出现这样的情况。好了我还有事,后会无期。”
她说完就要绕路离开,意料之内的又被拦了下来。
女孩这时整理好情绪站起身,面无表情道:“禺东,你要干什么?”
男人收了剑,躬身行礼,“小姐,这人口出狂言。。。。。。”
“她说的没错。”女孩提高了声音,“因你的失职,本小姐差点丢了性命。禺东,你该当何罪?!”
男人忙不迭跪了下来,以额点地,“小人知错,请小姐责罚!”
“咳咳。”李余袅低咳两声,凑近女孩问:“我可以走了吧?”
女孩冰冷的神色渐渐软化,“当然可以,多谢恩人救我一命!之后若有事需要帮忙,恩人可来辛家寻我。”
辛家?
李余袅本想说不用了,但念头一转还是应了下来,“好,我记住了。”
回到马车里,一舟已经醒了,待马车开动,他弯唇道,“做好事不留名?”
“随手之劳。”李余袅问他是否知道辛家,那小女孩似乎不简单。
一舟沉思片刻摇摇头,“没听说过。”
那约莫就是当地富贵人家的孩子,李余袅没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