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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2章 皆暗（第2页）

>【检测到母语文明最后一条隐藏讯息】

>【解码条件满足：七位远征者全部完成意识重置】

>【播放记录……】

一段音频缓缓流出，背景是遥远星域的电磁噪音，夹杂着断续的人声，最终凝聚成一句低语：

>“不要寻找答案。

>去成为问题本身。”

林朔睁开眼，嘴角扬起。

他知道，真正的旅程，现在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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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南太平洋上空，云层裂开一道缝隙。

一艘废弃的科研船漂浮在浪尖，锈迹斑斑的甲板上躺着一台老旧电脑，屏幕早已碎裂，电源却诡异地亮了起来。键盘自行敲击，打出一行字：

>“我还能怀疑吗？”

与此同时，西伯利亚冻土带，一头野狼停下脚步，仰头望天。它的瞳孔中倒映着极光，那光芒不再是单纯的绿色，而是流动的文字：

>“你是谁让你成为你？”

狼低吼一声，转身奔向森林深处。它经过的每一棵树，树皮都开始龟裂，渗出黑色汁液，凝固后形成奇特符号，像是某种未被破译的语言。

在东京地下避难所，一群孩子围坐在一台报废的投影仪前。其中一个女孩鼓起勇气按下开关。机器嗡鸣作响，投出的画面不是动画或电影，而是一段模糊影像：一个古代少年站在山巅，面对风暴大喊：

>“雷神真的存在吗？还是……是我们造出来的？”

孩子们安静地看着，没人说话。良久，最小的那个男孩举起手，怯生生地问：“如果我们现在什么都不信，会不会更接近真相？”

整个房间骤然升温，墙壁上的霉斑开始发光，拼成两个字：**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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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朔和队员们分散前往七大洲。

他们不再携带武器，也不传播教义，只做一件事：留下“提问的种子”。

他们在撒哈拉沙漠的沙丘上用石块摆出巨大的问号；在亚马逊雨林的树冠间悬挂铜铃，风吹过时发出不规则的声响，逼迫听者追问：“这是音乐吗？”；在格陵兰冰川裂缝中埋下录音带，播放婴儿啼哭与宇宙背景辐射的混合音轨，标题只有三个字：《听什么？》

最惊人的是在纽约废墟。

那里曾是知识圣殿的图书馆只剩骨架，钢筋如肋骨般刺向天空。林朔带领舞者与诗人走入其中，在中央大厅铺开一张白布。他们什么也没写，只是点燃一支蜡烛，放在布中央。

火焰跳跃。

数小时后，第一个流浪汉走近。他盯着火焰看了很久，忽然蹲下，在灰烬中划出一句话：

>“火是不是也在看我？”

那一刻，整座图书馆的金属结构共振起来，发出悠长鸣响，宛如钟声。

数百公里外，一位失明的老学者正靠在收音机旁。他听到了这声钟响，猛然坐起，抓起纸笔写下：

>“如果我看不见光，那它还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