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安恢复得比想象中还要快,第二天就挣扎地下了地。她双腿发着抖,小腹和下体的酸痛像潮水般涌来,让她不禁咬紧了牙关,冷汗顺着脊背冒了出来。
许念初从厕所出来,看到她的样子,赶忙上前扶住她。
“怎么就下来了?…你要好好休息才是…”
“我…”女人疼到连话都说不出来,还是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我得恢复的快一点才行……”
许念初看着她的样子,心疼极了。
她为了照顾姐姐和孩子,特地请了叁天假在家。本来想休的时间再长些,可护士长怎么都不愿意。
不过,她其实没有什么带孩子的经验;她并不是儿科护士,一切都仅限于之前看过的书。
许念初手忙脚乱地替孩子换洗尿布,拍上爽身粉。
孩子瘦瘦小小的,皮肤白嫩又细腻。她一边干着活,一边被大汗淋漓了满头。并不是累,而是过于紧张,生怕自己伤到了婴孩脆弱的身体。
她实在喜欢极了这个孩子——喜欢到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喜欢的总是小心翼翼又诚惶诚恐。
姐姐说,想要她给这孩子取名字,她想了许久,却总觉得没有哪个字能配得上这小小的生命。孩子的五官神情都像极了姐姐,她忍不住暗暗想,等她长大了,或许也是个小美人。
在头几天里,小婴儿总是睡不安稳,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被惊醒,皱起小眉头,哇哇大哭着。许念初不懂安抚婴孩的诀窍,也早已忘记了哄孩子的歌谣;但她愿意学。她耐心地抱着孩子,轻轻拍着小背,看她在怀里慢慢安静下来。
她还提前买好了奶粉,想着如果姐姐奶水不足,就不要勉强她。
在许念初这里,万事都要以姐姐为第一位。
不过许念安毕竟年轻,奶水好的过了头,那罐奶粉就一直没动,放在柜子里。
甚至因为孩子食量少,她常常觉得乳房胀痛,硬得像石头一样。
白日里,那孩子就安静地躺在她怀里吃着奶,小小的眼睛半睁着,粉嘟嘟的小拳头紧紧攥起。许念安低头望着她,脸上浮起浅浅的笑,可仍旧掩不住的眼底疲惫与虚弱。
等妹妹休完假回去上班,就只剩下她一个人留在家里,照看着女儿。产后的身体总是酸痛不已,伤口处一牵一扯,火辣辣地抽痛着。身体上的不适,还有总是不安的情绪让她常常无缘无故地掉下泪来。
她照镜子时总是会愣很久。镜中人看起来憔悴极了,睡眠的缺失让她眼底带着一圈青黑,生产完的肚皮松松垮垮,肿胀的乳晕又黑又大。
她觉得自己丑了,身形也变得臃肿。每次喂奶,她都小心翼翼地侧过身子,把衣襟拉得紧紧的,生怕妹妹看到,嫌弃自己。
一个人带孩子,要比想象中的要难太多。出月子后,孩子慢慢有了力气,哭起来声音洪亮而尖锐,震得她心慌。她手忙脚乱,只能一边抱着她,来回摇晃着,一边断断续续地哼些小时候听过的曲调。
可常常哄着哄着,她自己也跟着掉起了泪,泪水一滴一滴落在孩子柔软的脸上,又被她急忙用衣袖拂去。
孩子胃口还是小,每次吃不了多少,就沉沉的睡着了。可许念安的奶水却还是多得出奇,涨得她胸口疼得厉害。半夜里,孩子睡得正香,她不忍心叫醒,自己却憋得直掉泪。
那一夜,她低低地啜泣着,蜷缩成一团,把哭声压的很轻。许念初睡得浅,察觉到姐姐的不适,很快便翻身坐起。
她心疼极了,伸手轻轻替姐姐按摩酸痛的腰部,低声问姐姐为什么不早点把自己叫醒,又连忙安慰着她。
女人依旧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说着涨、难受;又扭过头去,让妹妹不要看自己,怕她会嫌弃。
妹妹只是轻声笑了笑,笃定地说着自己不会做这种事情。一边靠的更近,小心地帮她按压着涨得发硬的乳房。
“不要了……不要了……!”
她带着泪,想要推开妹妹的手。妹妹的手掌温热,仿佛触发了某种隐秘的开关,她惊惶地发现自己的下身正悄悄作出回应。
突然,乳汁像细细的线一样喷涌出来,溅到衣服上,洇下一片湿痕。
许念安愣住了,强烈的羞耻感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自己简直像一台产奶的机器一样,只会不停地分泌着液体。
她想起这些天,给孩子喂奶时也偶尔会生出奇怪的感觉。她知道哺乳期的omega要比往常敏感许多,可她仍旧耻于承认自己的欲望。
那种不受控制的涌动,让她觉得自己不检点,也不配做母亲。明明不应该这样的……明明已经有了孩子,为什么身体却还会像这样渴望?